昭姮再一看,边上窦家千金已经领旨谢恩了。
“还愣着做什么,懂不懂规矩了!?”皇后倏地蹙起眉头,语气不善地提醒她。
昭姮赶忙领旨谢恩,虽说心中是千般不愿,但她要这时候反驳,脖子上的脑袋可就没有了。要知道如今仅仅只有这一副皮囊让她活着了。
原来那具,被昭家丢进深山老林,也不知现在喂了那头豺狼哪只虎豹,难受得很。
大典过后,本该是洞房花烛,就昭姮本就是男子的思想来看,不免多了一分猜疑,“乖乖,这皇帝老哥重口味啊,一边是丞相一边是太尉,若是都不想得罪的话,那岂不是要……一块儿?”
浑身上下不自在的打了个哆嗦,猛摇头,“别别别,老天您真别这么对我,我这小心脏是真的受不住!”
但细细想来,今日皇上对昭家的态度明显不善,窦芸赐了昭阳殿,她住的是长亭殿,若是真有那样的想法,又何必叫她在殿内坐这许久时间。
凌霜换上了宫中的衣裳,小翠步的从殿外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方才奴婢叫人去打探皇上的动向,谁知道他居然去了昭阳殿!”
昭姮心下暗喜,似放下戒备一般,顺势脱下一只鞋,将脚架在了床上,放松下来,道:“人家是皇上,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再说,今日是两位昭仪,你不让他选一个,还要我跟窦小姐一块儿上龙床?”
凌霜脸颊绯红,“小姐,您怎么说得这样直白,若被人听去,要说您不害臊了。”
昭姮怎么可能会害臊,她是个真真切切的“大男人”啊!
不过觉得这么说,凌霜一个小姑娘听着确实不好,遂改了口,“额,我的意思是,皇上可能也是难以抉择,随便选了一个,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咱不是正好落得个清净好休息吗?”
凌霜一听,急了:“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是您刚刚说的……一……一块,也比现在独守空房的好啊!宫中人人势利,见您这样,定是觉得不受宠好欺负了!”一边说着,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
“小丫头想什么呢!”见她还着急了,骨子里就有一份怜香惜玉的心,连忙站起来轻拍凌霜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了,皇上一晚上定是照顾不过来的,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为什么不是小姐您先呐!”凌霜抽泣道。
“谁先不是一样呀,再说你今日是没看到,那个皇上整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哪像个大男人啊,之不准今晚他跟窦小姐在一块的时候瘫软无力的,明日就嗝屁了也说不准。这样的皇上咱不圆房也罢!真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赖在咱们身上了!”
“朕瘫软无力?”昭姮话音刚落,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如同山雷滚滚,劈在昭姮和凌霜的脑袋上。
那个今日在大典之上的皇帝,此时正穿着龙袍常服,衣冠楚楚的迎面而来。就这一眼,凌霜看呆了,昭姮吓傻了。
文质彬彬放在皇上身上时再合适不过的了,眉眼的温婉如玉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情切感,似月儿皎洁的瞳孔更是能迷倒万千女儿。
凌霜一脸花痴,对男子无感的昭姮却咽了咽口水,刚刚他可是在背后说皇上的坏话!
宸霂将双手背在身后,玩味似的打量着昭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