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状头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出远门了?”
一片扰攘声中,哥舒珊瑚抬起头果然就见到了天天都在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宁知非。小半个月不见他不仅没瘦,反倒看着更白净了些,读书人的气息更浓了。
关键的关键是,面带浅笑正与众客人搭讪寒暄的他看不出丝毫不快,眉眼之间也没有失意郁结之气,嗯,姑爷就是姑爷,和离的事情打击不了他。
“掌柜的,这个猪头我都要了,劳烦薄切了好下酒”
哥舒的眉毛弯了,继而眼睛、嘴角都弯了起来,眉眼弯弯中运刀如飞,转眼间八斤薄的透亮的猪头肉送到了宁知非手上,“回来了”
“嗯,回来了!”宁知非扬了扬手,随即意识到不妥,顺势接过猪头肉,“和气生财!”
宁知非再度向众人告过谢意后去了,众人目送背影到店外,才注意到随行着他的还有三匹驮马,马背上鼓鼓囊囊皆是满载,其中一匹上显露在外的匹缎居然无一例外都是上品湖绸。
光这一驮缎匹的价值就足抵得上高阳城中两代之积的中人之家,宁状头这是发大财了呀!
难倒他是弃文从商了?但看着押送驮马的公差们客气的样子也不像啊,这个县试状头啊,搞不懂。
宁知非回到家招呼着州衙派来的差官好酒好菜饱餐了一顿后前往宁王氏房中说话。
由公差的事情说及此次前往州城的经过,宁王氏听完惊喜莫名,口中连连念佛不止。不过她却没看宁知非带回来的那些个润笔,“那事儿你知道了?”
闻言,宁知非倒后悔刚才不该顾忌她的身体隐瞒了阮清林退婚之事,点点头。
“你知道就好,莫伤心,好男儿何患无妻,何况我儿如此相貌才华。娘知道此事难免要伤你的面子,说起来终究是你爹早死,娘又无用拖累了你。”
宁王氏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看起来依旧显得有些单薄的肩头,红着眼睛道:“但此事若敞开了想倒是好事,娶新妇不拜父母也就罢了,连祖宗也不拜,男方还要住在女家,除了不改姓跟上门做赘婿有什么区别?
不庙见婚终究是不光彩啊,尤其是我儿还要在科举上上进。现在和离了也好,我儿莫要难过,也莫要记恨阮家,毕竟当日要不是阮家,娘也撑不到现在”
此事上宁知非早就想的通透,当下笑的应了,又说了一大通言语证明自己并不难过,好歹让宁王氏放下心来。
随后两人说到离家期间的家事,宁王氏提到了哥舒。
“哥舒怎么了?”
“这是个好孩子,操持店铺任劳任怨,对娘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宁王氏抬头往门外看了看后压低声音道:“就是她晚上老不安生,就在院角的窝竹那里,有两回瑛姑起夜都被吓了个半死”
瑛姑是一直跟在宁王氏身边伺候的老姑子,宁知非由此想到了哥舒晚上举青石的事情,正要问,宁王氏蓦然道:“别说了,她来了,你晚上看看,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