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把控地感觉,很不妙。手中地东西握不禁,总觉得随时会脱节,忐忑来自于不确定,不确定让不安肆虐。
总归,还是有难以计算在内地因素,让结果随时可能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是好是坏,完全就是对不同地人而言了。
万惊鸿不喜欢,不喜欢这种无法自己掌握在手的感觉,不是提心吊胆,却难以忽略。
不知在院子中坐了多久,头顶的太阳,将瘦小的影子越拉越短时,她才缓缓呼出口气,站起身来。
门口的侍卫腰间佩刀,站姿挺拔,目视前方,英武有力。万惊鸿走近,轻唤二人。
二人吃惊,立刻问道:“小姐唤属下二人,可是有何事?”
万惊鸿却顿了一顿,又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问道:“你们可知殿下现下在何处?”
二人一愣,互相瞧了一眼,抱歉地拱手道:“属下们一直守在小姐院子前,不知殿下在何处。”
是了,问出问题时,万惊鸿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两人一直在这门口,怎么会知道施丹虞的踪影。
还真是,乱七八糟,手忙脚乱。
“那少乔呢?可有见着她?”虽说是不想让她卷入其中,避免她在施丹虞面前犯难。只是方才那番态度,恐怕也让她失望了一些罢。这一出去,也没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少乔方才出去,现在未归。若是小姐有事,那属下立马去寻。”
“不,不必。”万惊鸿道:“没有什么事,问问罢了。”
说完便抬脚,跨出了门槛,出去了。两个侍卫正想跟着,万惊鸿察觉,头也不回地道:“院子中走走,不必跟着。”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地停了下来,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互相心头有了主意通报主子。
再说那头,少乔仍旧未从代渊口中问出盒子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代渊平日里大大咧咧,容易犯傻,但到底是个讲义气,信守承诺的人,他若是咬紧牙关,就算是天王老子,阎王鬼魅来,也撬不开他的嘴。
少乔咬牙切齿,早没了平日里风轻云淡,言笑晏晏的模样。若不是尚有理智存在,铁定一掌往他后颈敲下去,让他昏睡过去,拖到他代府的柴房关着,眼不见心不烦。
“少乔,你不要再说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他们已经僵持了两个时辰了,门外的下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都没法将屋里的小祖宗请出去,代老爷和夫人也是乏了,随他去了,留下一句“出来再给他收拾一顿好的”,便挥挥衣袖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他说的真诚,是真的真诚,少乔自来,态度越来越失控,拔剑弩张的气势。但代渊却小心翼翼,一是怕她气着自己,二是怕她气着自己后,抽刀摸了他的脖子。无论哪个,他都没有反驳的勇气,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只是,人生在世,不求长生,也不愿早死啊。虽然他并不贪图生命,但是活着也不错,要是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有点对不起这凡尘走一遭。
他犹自胡思乱想,浮想联翩,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突然脖子一凉。代渊一顿,心头猛地一惊,莫不是真的应了猜测?这才从乱七八糟的幻想中回到现实。
少乔拔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抵在了代渊的脖子上,目光犀利,一字一句道:“说,还是不说?”
门外不知换的第几批下人,正在胆怯又紧张兮兮地叫着“少爷”劝着他出去,清晰地落入了耳中。而他们不知,门内是如何场景。
代渊比少乔高了半个头,现下被刀抵着脖子,他梗着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微微垂眸看向少乔,没敢往前低下头。
入眼的小姑娘,蹙着秀眉,狠狠瞪着她,着实是被他气着了。不知为何,代渊心头一动,突然就冷静放松了下来。他闭了闭双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恕难从命。”
一如既往的真诚,挑不出毛病。
少乔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又用了一些力道,代渊却不为所动。少乔看在眼中,良久,泄气一般地松开了手,代渊一瞧,发现那匕首并未打开。
代渊一愣,少乔却在他发愣之际快速旋身,闪到了窗边,跳出去之前,转过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代渊猝不及防,正想叫住她,只见那人已经跳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窗户落了下来,发出声响,随之发出声响的,还有禁闭许久的门。代渊转过头去一看,门外的下人也是愣了一愣,没料到拍着拍着门就开了。
代渊看了看那扇放下的窗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在下人反应过来的问候声中,道:“饿了,好吃好喝的赶紧备上。告诉老爷夫人,就说少爷在列祖列宗面前接受教导,如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孝为先。恭请老爷夫人一同用膳。”
万惊鸿确实是随便走走,漫无目的的走着,待回神停下,抬头一瞧,竟没察觉地走到了姚湘楠这偏僻的院子外。
她旋身欲走,犹豫片刻却顿住,最终还是转过身来,上前推开了门。院门嘎吱,发出陈旧的响声,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