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叫去了前堂。她看着锦衣卫黑压压的一片站在外边,好似整个景阳侯府被封锁起来了似的。她心里掀起万丈狂澜,再看看坐在太师椅上的景阳侯爷铁青的脸色,气氛里面弥漫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不知侯爷把张氏叫来前堂所为何事?”
张氏紧张的走到景阳侯爷的面前。感觉到景阳侯爷那双洞悉一切的目光扫过自己,张氏浑身上下竖起汗毛。
“这件事,不是本侯把你叫来的,而是肖千户叫你来,盘问一些与江寻淮有关的事情。”
景阳侯爷看着张氏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张氏寻思着这些天她可没找这小兔崽子的麻烦,怎的这会一大帮人来审问她?
张氏侧身,走到肖玉井的面前,看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千户,面容冷峻,棱角分明的面孔给她一种尖锐的感觉。肖玉井坐在顾赢洲的身侧。
张氏反观顾赢洲一袭象牙白的华服,金冠玉面,瞧着要比这肖千户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多。
“肖大人,不知肖千户寻民妇来有何事相问?民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氏看着肖玉井一袭黑底红线飞鱼服,腰间绣春刀,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杀意。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为国家处理见不得人事物的地方,但,这肖玉井怎的来这里了?
张氏下意识的联想到江寻淮这厮在外边花天酒地。莫不是这江寻淮在外边闯了什么祸?
“景阳侯夫人,不必如此紧张。若不是今天江世子失踪了,不然下官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地带着大队人马进来,盘问这些事情。”
听到这里,张氏忐忑不安的内心算是稳下来了,不让她吃惊的是,这江寻淮居然会是失踪了,也难怪张婷心说今天没有见着江寻淮。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说她不待见这江寻淮,可这江寻淮可是这侯府唯一的嫡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还需得花些时间跟心力,将江寻闫记在自己名下。断然不能让那些别的人有机可乘,她才是这景阳侯府唯一的主母。
……
坐在梨花园里头的齐纳塔塔从酉时等到了座无虚席,却不见得江寻淮有来。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斯文的读书人,终不见那个嬉皮笑脸的浪子。齐纳塔塔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可又不断地安慰自己,或许是江寻淮他有事耽搁了所以不来了。
齐纳塔塔拿起手边的糖炒栗子,慢慢的剥开,觉得这糖炒栗子在此刻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齐纳塔塔笑着,既苦涩又无奈,寡淡的道了一句。
“原来也不过如此。”
抬起眼皮子,台上穿着戏服的花旦正在唱着婉转的戏腔,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戏台上洒了些许金粉,因此在两盏花灯下,折射着点点金光。
齐纳塔塔平时看这些文绉绉的戏曲都在犯困,而今天,他却如何都无法入睡,心里好似横了一条梁木,不论如何都无法释怀心里那份苦闷。
……
肖玉井看着这位在江寻淮身边伺候的婢女,浑身发抖,本是生在小民市井里边的丫头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仗?
“你说,江世子他今天与谁去会面?”
肖玉井耐着性子重复了几遍这个问题。小丫头颤颤巍巍的答复了一句。
“今天,江世子收到了一封书信,小的也不知道是谁给江世子的。”
肖玉井闻言,危险的眯起眼睛,正要开口。瞥见了走过来的一名锦衣卫,他手上正拿着一封油黄色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