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赢洲没有接过江寻淮的酒。江寻淮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杯下腹,眼里有几分怪异,然而她没有说什么,江寻淮接而靠近顾赢洲,低声道。
“长瑞王,你我本是一家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语双关。
江寻淮表面上是在说她跟顾赢洲是表兄弟的关系,实则暗指他们的出处都是一个地方,都是老乡。
顾赢洲没有去听江寻淮在说什么,而是江寻淮靠过来的时候,顾赢洲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很淡,但是很好闻。江寻淮所说的话被顾赢洲一字不落的直接忽略掉了。
顾赢洲被那股香味吸引住了,脑子里片刻空白。
江寻淮抬起眼看着顾赢洲低垂着眼眸,眉间略带几分疑惑,细长的睫毛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江寻淮也不怀疑什么。
只道是顾赢洲在疑惑她为什么不“出山”了。
江寻淮随即又慢慢的靠回了椅背上,悠哉悠哉的又为自己上了一杯酒。江寻淮的酒量不好,顾赢洲这次是给江寻淮准备了果酒。这让江寻淮对顾赢洲有了几分好奇,顾赢洲居然会关注到这点小事上,江寻淮真不知道该说他细心,还是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即便顾赢洲如此细心,可这在江寻淮这边能得到什么?
这场饭局显得无聊又枯燥。
那种香气从他的身边抽离开之后,顾赢洲才一点一点的把目光聚集在江寻淮身上。
“长瑞王,本世子言尽于此,如果长瑞王需要什么栋梁之材,还请长瑞王另请高明。盛家有新科状元,盛余明,尚家有武状元,尚适峰。”
江寻淮一番漂亮的说词为自己铺好了辞退的路。顾赢洲没有阻止江寻淮离开,江寻淮就在顾赢洲的目视下潇洒的离去。
顾赢洲看着江寻淮离去之后,心里平静,毫无波澜。他起身走了几步,发现低山掉了个玉佩,顾赢洲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玉佩上头系着的红绳拿起。
顾赢洲看着那块刻着“淮”字样的玉佩。良久,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思绪飘飞,好似上辈子的事情就发生在刚才。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句:“怎么还是这样丢三落四。”尽管顾赢洲眼里略带苛责,可还是架不住眼底细碎的温柔。
顾赢洲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袖里面。
然后大步的走出了雅间。
江寻淮叫来了一辆马车,她一如既往的赶往戏园子去。这出戏可是花了不少财力跟人力,不去看就可惜了。
“江世子,你来了?我们可有大半个月不见您了!”
走在前面引路的人这么说到,随即,他又快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还不等江寻淮开口苛责,他便自己掌嘴起来。
“江世子,你看看我这张嘴!都说了什么!”
江寻淮也不在意这点小事,走到位置上,对着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她坐在了位置上,随手抄了一把瓜子,这会戏幕才刚刚开始。一段唱下来,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让江寻淮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