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陆仁不过是想让他看在自芳是阿梁妹妹的情况下，下手轻点，或者干脆不下手了。

但是不可能。

麻雀整个人都散发出来戾气：“因为很感谢姐姐，所以我努力学习，最后学会了很多东西。你是姐姐的妹妹的儿子，也是我妹妹的儿子，当初你说你想学，我尽了全力去教你，结果你却走到了这条路上去。”

“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陆仁的声音很小，也很没有底气。

“你知道错了，但是不够。”麻雀叹口气，一个跳跃就到了陆仁的面前：“你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你拿回来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妹妹觉得良心不安。”

陆仁的腿被麻雀握住，动弹不得。

“妹妹这个人，心眼总是那么好，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麻雀手臂发力，陆仁的小腿骨就直接被他折断了：“如果这笔钱还不回去的话，不如让你吃点苦头，这样的话她心里的罪恶感才能少一些。”

其实麻雀也说不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能让自芳好受一些，他就会选择这样去做。

陆仁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泪直往下流，整个人都在抽泣。

麻雀也不过分，点到即止，下床去拿来了医药箱，又从衣柜里面拿来了两个衣架当做夹板，用绷带连同陆仁的小腿一起缠起来，固定住。

“一时半会儿你也没办法下床了，之前的钱用来治疗你的骨折也是绰绰有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需要你自己想清楚了。”麻雀扔下一句话，不再搭理陆仁，自己下了楼。

自芳大概知道麻雀一定是要教训陆仁了，但也知道麻雀一向有分寸，不会太过分，见到麻雀自己下来了，也没有着急着去看陆仁到底怎么样。

“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麻雀说了一句话，顿了顿，又看向自芳：“对不起。”

自芳被他突然道歉吓一跳：“怎么突然道歉了呢，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过分的。”

麻雀摇摇头：“他想学的东西，当初是我教他的。”

自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陆仁自己走错了路，跟你教他不教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要是他把这功夫用在正道上，那我们大家都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聚在这里了。”

麻雀“嗯”了一声，退到了阿梁身后。

张叔见事情差不多了，于是起身：“那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以后不必再提起来了？”

“自芳，你说呢？”阿梁看向自芳。

“我会好好管教陆仁的，这次是劳你们费心了。”自芳当然知道麻雀大概是对陆仁做了什么，可是陆仁现在贪了一笔钱，还没办法还回去，要是能得到一些教训，她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张叔和阿梁也没有多留，叫着麻雀就走了。

自芳一直送他们出门，看着他们三人离开，才去了陆仁的卧室里，看着躺在床上的陆仁。

陆仁已经是满头大汗，满脸泪水，躺在床上想动又不敢动。

“现在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了？”自芳叹口气，看着陆仁的腿，然后在床边坐下：“儿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一直是她一个人将陆仁带大，可是家里虽不宽裕，但也绝对不至于到了需要去偷或者抢的地步。

“我……”陆仁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妈，我错了，是我太贪心。”

原本只是一个旁观者，倒不至于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别人做了，他最多是不举报，但自己是绝对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