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军在一步一步完成苏适意之前定下的策略。
“少主,已经按照之前军师留下的布防图全部规整完毕。”
副官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南言的只字片语,哪怕是一个眼神。
进来送文书的侍卫悄悄将副官拖了出去,遥望了一眼帐中的南言,小声道:“副官千万不要在少主面前提起军师。”
副官不解:“军师虽然被敌军掳去,但是已经将破敌之法留下了,为什么不能提及?”
侍卫叹了口气:“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但是少主要带兵去救军师,左司马以性命相胁都无法,最后只好以主帅的身份收缴了少主的帅印。少主这几天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所以您千万不要提起军师,以免触怒少主。”
副官叹了口气,反正叛军也是在做困兽之斗,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希望缴杀敌军的时候,军师能够平安无事吧,否则,少主的威压谁都扛不住。
被关押的第十天,苏适意正在梳理自己的头发。
他们一面对苏适意用刑,一面又给她极好的待遇。
衣服被鞭子毁了,转眼就再送一套新的给她。每日供清水给她沐浴,反而让伤口更加疼痛溃烂。梳妆台上该有的一样不少,房间里却没有一面镜子。
这群悍匪里倒是有两个有头脑的人。
当痛苦和享乐只是一线之隔的时候,真的很容易令人动摇。
“快了吧。”苏适意喃喃自语。
以她的计策和布局,以南言的能力,恐怕今日敌军就会被攻破。
外院已经无比嘈杂,而苏适意却好像格格不入的笑了起来。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却牵扯到身上无数的伤口,痛的眼泪直流。
南言破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苏适意泪流满面的样子。
“茶茶!”南言冲到她面前。
哪怕被叛党打落山崖,也未见他有丝毫的慌乱,今日显然有些失控。
苏适意朝他摆摆手,最终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体力不支而晕倒。
闭上眼睛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溅到南言脸上的鲜血。
他明明最爱干净了,苏适意心想。
整个江北军营不仅没有打了胜仗的欢呼雀跃,反而有些安静沉闷。
一切都只因为南言。
士兵都不解为什么救出军师之后少主反而更生气。
站在营帐里的太医正承受着非人的待遇。
他感觉自己被南言的眼神一层层剥开,又一点点切碎。
“少…少主,军师受了十几日的鞭刑,又在水里浸泡了许久,浑身的伤口都溃烂了,属…属下要给军师处理伤口了。”说着便拿着药上前。
南言一个眼神把他吓得定在原地不敢动。
“让医女来。”
太医巴不得快走,连忙应声,飞快的跑出了营帐,长出一口气,想不通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医女看着苏适意满身的伤,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好一点一点处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待医女出去的时候,发现南言就一直等在营帐外,只好行礼问安。
“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