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送信的人我们就没有线索,明明丹少主,虽然如此做对梦丹公主不敬,但是,我觉得需要请仵作验尸。”
让人查验死者尸首的确是大不敬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折腾一上午,将两百多个人都一一审查过,里面甚至还有乔亦然等身份高贵之人,如此大的阵仗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恐怕再不查出点什么,其他几城就不会再配合了。
明明丹犹豫了很久,又和苏适意商讨了好久,最终才点头。
众人都坐在厅上等着仵作验尸。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中间添了三次茶,吃了一次点心,苏适意甚至和那位婢女聊了起来。
“你细细说来那日的情形。”
因为苏适意看起来让人觉得像是春日暖融融的水,刚才也吩咐人给她治了伤,所以婢女就觉得她是温柔好说话的主子,心里也镇静了许多,把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
苏适意没有催她,有些细节越放松才越能想的起来。
婢女缓缓道:“那日奴婢在门外等候,见少主都已经出来了,我家公主却迟迟不见人影,只好一直在门外等着,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公主才从里面出来。公主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直说什么给脸不要脸,还说什么两个都是。公主看见了奴婢,气急了就打了两下,还说自己要去散散心,让奴婢不许跟着。后来天色很晚了,奴婢本来打算去寻,突然来了个男人,说是在湖边巧遇到公主,公主让他来传信,说要在湖边散心,晚点回来。直到已经丑时,奴婢放不下心,带着其他人一起去找公主。在找到不清湖的时候,远远看见湖上飘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发…发现…”
听了婢女的描述,众人都低下头思索。
余一痕似笑非笑道:“聂少主不是说只说了几句话吗,怎么与公主耽误了半个时辰?”
聂白指着婢女道:“这婢女胡说,她怕是根本就没等到梦丹公主,怕承担罪责,才编出这些谎话来,而且那个所谓送信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否则为什么翻遍了不韪山庄也找不到。”
那个婢女没想到自己会被怀疑,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还边大声说着:“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句句属实,倘若有半点不实之处,就让上天降罚,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额头都已经磕破了,殷红的血自额头流下,苏适意只好拿了张绢子给她,说道:“方才才给你治好了伤,就不要再受伤了。还有你记住,证明自己的清白,靠这种方法是没用的,想要别人相信,就要拿出证据。没有让世人都相信的证据,那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就足以颠倒是非,掩盖真相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聂字,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位高权重”四个字明明白白说的就是聂白。
婢女苦思冥想,总算想到了什么,道:“昨日公主出来的时候说了两句话。”
明明丹问道:“什么话?”
“公主说,原来江南的少主是这样的窈窕纤细,怪道穿那身云锦缎子比…比青楼女子还有风韵。”说完婢女看了一眼苏适意,有些害怕。
苏适意知道梦丹的嘴一向毒,这两句话还不至于让她动气。更何况,梦丹眼里容不下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子,说话越不好听,就代表她越嫉妒。
众人都看了苏适意一眼,她脸上倒没有半点着恼的神色,只是道:“我只有昨天穿了云锦的衣裳,也只有在议事厅才褪了外袍,所以这个婢女昨日是真的见到了梦丹公主。”
聂白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婢女说的是真的,就代表他说的是假的。
“苏少主,你是说我说谎?”他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苏适意好脾气的摆摆手:“聂少主别生气,是真是假,我们等仵作的结果就知道了。”
刚说完,元夕就领着仵作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