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赵忱、张温、曹破石、王斌等毫无权力交错的人算是走到一起,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赵范这个浪儿种的撮合,毕竟也只有赵范能够拉下脸面无顾世风规矩去破枷锁之道。
当赵崔烈话落以后,众人平息静心片刻,那卫尉丞王斌开口了。
“京兆伊大人,您如此高义,某从心敬佩,只是京兆伊大人也得明白,这何进已经成为国舅爷,执掌政务军务大权,何皇后以临朝称制的做派统揽政风所向,少帝虽有名,却无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吾等就算有心助。却没有旨令可依,那样的话岂不是给何进、张让之流空落把柄?以讨罪身?”
“王大人所言在理!”
张温深思许久,也从旁附声,加上他之前就与赵忱同府司为官,那份交情还算说得过去,此刻他开口,完全没有虚言的意思。
“某身为西凉叛军剿灭将军,大功在身,却不得先帝封赏,现在与卢植、皇甫嵩之流待身府中,行令走事皆要以上意为本,就连今日来见赵老大人您,那也是走的小道…生怕被某些人给瞧见!”
面对张温、王斌的顾忌,赵忱何尝不知?
只是情势所逼,如果汉庭在何进独揽大权一心悍斗内官张让的方向中迷离下去,那汉庭就真的完了,况且汉帝已经西归多时,散放诸州的刘氏皇亲即便纷纷派人来奏旨以表哀心,却没有人真的来到洛阳,哪怕是近在豫州的陈王刘宠,也驻足汜水关外。由此可见,何进当权已经触碰到汉家皇门的底线,加之京兆伊、奉车都尉这两个把守百官监察的要职乃皇令亲掌,他肯定不会从何进,就算是与张让也不过面上过得去。
最终,赵忱快速思忖后,道:“诸位,老夫无高才,却知臣根所在,如若诸位愿意鼎力相助,明日老夫便直谏陛下,以求令出!”
此话落地,邯郸商速速急声:“大人,万万不可!”
“下官附议,大人请三思!”
杜畿也跟着开口:“那何进正在想法子压制张让,张让更作祟诸门府司兵力,调反何进,在这个当口,何太后什么意思,吾等不清楚,大人虽有忠义上谏,却不一定会得到少帝的旨令,如若少帝不言,何太后顺势以大人不恭之罪拿下您,后果当真难料啊!”
看着邯郸商、杜畿的模样,赵忱心怒怅惘,试问他从政近三十载,历经多少磨难,就算先前圆滑投机,沉稳寻力,可汉庭都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赵忱能够以忠臣搏势,留名青史,那河北真定官绅赵氏就会一举跃至官臣世家之位,那样的话赵氏后代福音万千同样不可不估量。
就在赵忱犹豫不定中,赵范上前道“叔父,其实侄儿以为…这少帝刚刚继位,何进、张让乱来无可厚非,咱们能不能缓缓…待力量积攒足够,让后借势而出…”
听到这话,赵忱直接回绝,只是不待赵忱开口说话,门外传来请声。
“大人,宫内殿中监郭耽大人来请!”
“什么?”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赵忱快速琢磨后,冲赵范道:“雍瑞,你先去接迎郭耽,拖来时间!”
“侄儿明白!”
赵范应声出去,随后赵忱冲众人道:“尔等速速从后面离去!”
张温、曹破石、王斌、崔烈等人也不多言,一礼相对,便纷纷散去。
京兆府前堂内,郭耽来回踱步,忽听身后声响,郭耽赶紧回身,可看到来人是赵范,郭耽明显有些失望。
“郭大人,您怎么来了?”
赵范礼声笑言,郭耽赶紧道:“赵公子,你父赵忱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