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一抹阳光越过山头直射在了位于山坳里的村庄上。“喔喔”一只毛色发亮的大公鸡站在村子外围的小土坡上,红中带着金色羽毛的脖子用力的往上升,力图叫出最响亮的声音。
“喔喔”“喔喔”…大公鸡的叫声像是一个信号,村子里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鸡叫。
“闭嘴,大金”一阵风吹过,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
被叫大金的大公鸡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脖子伸得老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半响大金才恢复了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扑扇着翅膀跑到一棵大树下,对着树干一顿啄。
碧绿的树叶无风自动,一阵淡绿色的雾气将大金包裹住,任凭它怎么扑腾那两个翅膀都无济于事。
“梧桐,梧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不敢了。”大金开口讨好的说。绿色的雾气顷刻间就消散了,大金“吧唧”一声就掉到地上,拍了拍翅膀溜走了。
梧桐树舒展枝叶,看着这个古朴的小山村,不一会烟囱里升了青色烟雾,梧桐树知道人类又在生火做饭了。
……
“张婆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个扛着锄头、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髫的老婆婆问着身边的另一个和自己打扮得差不多的人。
张婆子斜眼瞪了一眼李家奶奶,然后说:“那还有假,我儿子可是在县里有工作的”说着,骄傲的挺着早就弯了的腰,“我儿子说我们村的这树县里面有人看上了,要砍了做家具呢。”
李家奶奶放下锄头看着梧桐树,叹了口气说:“唉,自从我嫁来村里啊,这树就在这,听到要砍了我还舍不得。”
“谁说不是呢,我们村里的小娃娃们小时候就爱在这玩,我们这些老姐妹们晚上也爱在这唠唠嗑,砍了我也舍不得啊!不过我们舍不得也没用啊,走吧走吧,地里还有活呢”
两个老人又慢吞吞的扛着锄头往前走,继续唠着家常。
梧桐树听到两个老人的对话,一下子把她给炸蒙了。梧桐树自有意识起就在这里,沧海桑田,这里慢慢的来了几户人家,形成村落。她很喜欢这里,虽然早已经可以化形了但她还是愿意呆在这里,看这里的人们每天东家长西家短,傍晚又到自己这里来唠嗑,讲故事,很有意思。
听到自己要被砍了,梧桐树才意识到自己把这当家了,把自己当做这个村子的一份子。伤心难过之余,梧桐树冷静了下来,认真思考:如果张婆子说的是真的,那么是时候离开了吗?梧桐树不愿意伤害这里的人,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离开了。
中午烈日炎炎,三五个陌生人在一个年轻村民带领下来到了梧桐树下,从包里拿出皮尺等给梧桐树丈量,最里还说着:“不错不错,树的尺寸合适,而且你看,材质也好。”用专门的工具测了之后说,“明天就可以通知他们来砍树了,而且我估计这数起码有一百年了,到时候能做出来不少好东西”
听到这话梧桐树知道早上张婆子说的话是真的,心头一转决定给破坏自己生活的人点颜色瞧瞧。一阵风吹来,叶子“唰唰”的摇着,站在树下的几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风吹在身上不觉得凉爽反而是阴冷,几人互相看了看,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僵,争先恐后的往村长里跑,谁都怕落后一步。
“唰唰”梧桐树看到几个人的反应叶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几人回去以后把这事一说,都没人相信,大白天的能遇到什么怪事,大家都认为这几个人在太阳底下晒糊涂了。
从田里劳作一天回来的人们,开始侃大山,对于村口要被砍的梧桐树无所谓,砍了再栽就是了,山里头树多得很,冬天家家户户还都要到山里砍树呢。
夜晚,月亮高高的挂起,繁星在月亮的周围一闪一闪的。
梧桐树开始了搬家,深埋土里的根系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拔,带动周围的泥土变得松软,拔出来的根系还挂着泥土,小根系缠绕着大根系,大根系也互相缠绕变成两条粗壮的’腿’。
在朦胧的月色下,一棵树,在树干下根系缠绕成为两条“腿”,像人一样一前一后跑,抖落了根系上细碎的泥土。夜晚活动的动物们都趴着瑟瑟发抖,整个山林里就只听到树叶的“唰唰”。
第二天,伐木工们来到村口准备砍树,却发现树似乎被连根拔起,只剩下了一地散落的泥土。村里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跑过来看,树的消失成了一个迷。
五十年后
“再见了大家,我得换个地方了”梧桐树说。梧桐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又被人类看中要砍去做木材
停在她树枝上的两只喜鹊精中的A喜鹊说:“梧桐姐姐,你可以去人类世界,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