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月身负佩剑，手中提着一壶酒，嬉皮笑脸的走向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那老头靠在紫檀木椅子上，悠哉的晒着太阳，手里拿着一把破旧不堪的圆扇，那一身麻衣早已洗的泛白，嘴里却在哼着小曲。

衣衫褴褛的老头一打眼就瞧见了林东月这回竟是拿了一坛美酒，那如古井般的眼睛瞬间亮起一簇火苗。

林东月把佩剑放在地上，双腿盘膝的坐在老头旁边，他不顾那地上是否干净，而是笑着那一脸书生气的脸，像变戏法似的是从宽袖中变出两个精致素白色的白瓷碗，分别倒好酒，把一碗递给褴褛老头。

老头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拿过，还没喝，先是闻了一下，便一脸享受的咂咂嘴道：“不错啊，小子，这青州的青云酒正是我年轻最爱喝的酒。”

林东月讪讪一笑，举起碗跟老头碰了一下。

这已经是林东月第三次来找这个老头了，前两次因为空手来，没聊两句，就被老头嫌烦给撵走了，但这次带了这青云酒，这老头才有了让林东月再呆会的意思。

老头喝光一碗之后，用袖口擦擦嘴，问道：“你是云州人？”

林东月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回应道：“是的，前辈可曾去过云州？”

老头继续说道：“你这云州口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老头手里拿着空碗，若有所思的道：“当年打仗打到过那。”老头突然嘿嘿一笑，“老子不仅在那打过仗，还玩过云州的女人呢，那地方的女人可不像青州的女人，她们那樱桃小嘴吹箫的功夫是真的不错，一个个还是书香贵门，可是有什么用呢，刀剑铁骑打过去，这群手无寸铁之人又有何用。”

林东月只是微笑着脸听老头诉说。

林东月殷勤的给老头倒满酒，老头的话随着酒水下肚，也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越来越多。

老头放慢了喝酒速度，开始细品，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唉，说这些干嘛，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江湖事情了。”

林东月看着这褴褛老头，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平淡的说出江湖两字，像极了白发归来的老将军感叹人间是非，颇有几分英雄落幕的感觉。

可是下一刻这老头就做了一个大煞风景的事情。

在林东月和老头眼前，路过一名青衣小娘，这青衣小娘正拉着男童的小手，挂着满脸的春风和煦正给小男孩在讲些什么，小男孩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这对母子其乐融融，让人羡慕。

林东月顺着老头的目光看过去，便可以看见在这青衣小娘百褶裙之下，正漏出的白白花大长腿。

林东月并没有打断老头那炽热的目光，而是跟着老头一起看过去，这一老一小便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寸目不离。

半响后，那道倩影已经消失在官道尽头。

老头和林东月这才痴痴的回过神，随后老头和林东月头对头互相静静的对视了一秒，便皆都漏出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