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阵的后方，将军高呼声通天彻底。

战士们在呼吼声中拼死往前冲，很快他们的前方出现了道黑色的刺猬，那是堵会移动的墙，上面带着黑色的铁矛，靠近者都会被刺死。

“杀”

将军声如虎啸，眼如鹰隼傲视战场。

战声鼓催，冲锋的战士们看着这堵墙难免有些犹豫，毕竟这等同于送死，脚步不仅就慢了下来。

“后退半步者死！”

将军冰冷的声音响起，并且他按住了自己的弓箭，只要有士兵后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箭射死。

前是死。

后是亡。

有位士兵冲到墙下，黑色铁矛向他刺来。

他回头眺过人群看着战台上的将军。

此刻将军正看着他，将军将他的回眸当成了胆怯，这是在动摇军心，毫不犹豫的放箭，箭矢划过长空成黑色流星。

“噗”

俩声，一声在前、一声在后。

一声在士兵身前，一声在士兵身后。

在前，将军箭矢钉破头颅。

在后，铁矛刺心透凉。

死！

死亡的士兵同沐颜的面色好相似，棱角分明中带着秀气，又略带几分不恭的邪气，他死了。

世界来也快，去更突兀，消失了。

沐颜手还在

拍向巨人之眼。

前进是死，巨人眼中阴沉笑面在说你在进一步是死。

沐颜的拍向眼睛的动作很慢，很慢又很有力，动作不急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后退也是死啊。

原本消失的战场在次出现，铁血将军所限披靡，横扫天地无敌手，不知道攻克了多少座坚城。

天地以清，唯有一城在立，将军当立不世奇功。

“报，皇帝诏，速速撤军。”

飞皇诏。

传到将军身前，此刻他指挥的兵已经将敌军的城门打破了，只需要在冲一波，天下就在无沙子，为有皇土。

“报，皇帝诏，速速退兵。”

前一道诏书的声音还没完全消失，紧跟着又一道催了上来。

退？

退是难，为了攻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退这么多人等于白死。

进？

天子诏，不尊当为死。

退！

将军为活退，退至都城下，皇帝在城防上接见了他，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将军，冷笑了声，笑着的面同镜子里的沐颜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本可活，但你回头太晚了，死，”帝王轻笑了声。

将军死，死状同被他射死的小兵一样。

此刻，沐颜的手中离巨人之人只有一半的距离，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巨人之眼中的倒影看着沐颜冷笑，道：“想死你继续”

沐颜的手还是很慢，还是坚定不移，将军的死并不是回头太晚，而是不该回头。

那世界又来了。

将军战死，天下大乱，皇帝一人立在高高的城头上，城下黑压压的全是叛军，他们看着披头散发的皇帝嘲笑怒骂。

这时可有想将军？

城墙下万箭齐发要将皇帝射成筛子。

此刻要将皇帝射死的箭确好似成了阻力，阻挡沐颜拍向巨人之眼的手。

灭眼等于自寻死路，毁根基如同自大的皇帝击杀将军一样。

沐颜眉头皱了皱，确切来说那些利箭阻力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自己内心当中突然生出的念头，巨人之眼是唯一命核，是未来的根基。

拍碎他，不是自掘坟墓吗？

沐颜的手掌还在落下，离眼睛很近了。

叛军万箭齐发。

孤城上的帝皇被射成了筛子，但他的世界并没有就此萧条，沐颜的心海也没有垮塌，而是他们的灵魂都飘了出来，越飘越高。

灵魂看见了大星。

“轰”

就在此刻，沐颜的手掌拍到了巨人之眼上。

眼睛很大，手掌小。

大的眼如同万顷静面大湖，小的手如水滴，入泽中，点起一圈涟漪，涟漪渐大而且急，巨人眼中如同发生了地震，骤然间四分五裂破碎成碎片。

破碎的碎片中有一片片光渗透出来，照耀在身上非常舒服。

一颗表面缭绕着淡淡纹只有鹌鹑蛋大小的星静静悬浮在沐颜眼前，笑了笑：“这才是命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