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妨告诉你,我和景在你嫁进王府之前就互许了终身,若不是你,我才应该是这景王府的女主人!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嫡女,我是庶女?我就得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苏九歌,你有今天全都是你的报应!报应!”
看着眼火影中的那个女人,苏九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因为她这漫天的仇恨皆是因那女人而起。
苏九歌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人偶,粒米未沾,从晌午一直跪到了晚上。
直到苏靖安带人来到这里,苏九歌才踉跄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苏九歌脚步轻移走到苏靖安跟前,盈盈一拜,“父亲。”
苏靖安冷哼一声,双手置于背后,“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长时间跪在地上,苏九歌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看上去很是虚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父亲,昨日是女儿糊涂,不该忤逆父亲,还父亲望念在女儿这一番拳拳之意,宽恕女儿。”
苏靖安看着苏九歌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疼了十五年的女儿,眼下这般,叫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苏九歌猛地抬起头,“父亲。”
若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她的眼里竟是隐隐有些期待,还有让他无法忽视的孺慕之情。
被苏九歌这般瞧着,苏靖安竟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话即是说出了口,无论如何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你无须再说了,封氏今晚一定要下葬。”
苏九歌低下头,眼中的神色莫名,在外人看来,她这般模样不过是伤心之态。然苏九歌此刻只觉得心脏跳个不停,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苏靖安看了她一眼,对身后之人吩咐道,“将那个丫鬟带上来。”
苏九歌瞳孔一缩,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抬头,一眼便看到身上满是伤痕,已经昏迷不醒的弥竹。
苏九歌心里咯噔一跳,她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当家主母身死,相府势必会戒严,弥竹一个丫头,如何能将这消息送出去?
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父亲一向猜忌她和封府的关系,如今在这个关节眼将弥竹打成这样,父亲这是在警告她!
苏九歌似是不解地看向苏靖安,“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弥竹可是犯了什么错?”
苏靖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丫鬟在府门口,行踪鬼鬼祟祟,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所以就将她抓了起来。”
苏九歌红了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父亲关心,只是事实并非如此,父亲许是误会了,咳咳。”她顿了顿,似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泪直到眼里打转,“母亲生前乐善好施,不喜这些金银细软,若是放着未免太过可惜,每每让丫头出府,去换些钱来,一来补贴家用,咳咳,二来,也能去救济些穷苦人家。”
苏靖安似是接受了苏九歌的说辞,“倒是有心了,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小家行径,不及大用。”苏靖安眸色深深地看了苏九歌一眼,“九歌,别让我失望。”
苏九歌身子一颤,却是朝苏靖安跪了下来,“父亲教诲的是,女儿不求其他,但恳求父亲,准女儿随行。”
“你你这又是何必?”
苏九歌清
玉般的脸庞滑下两行泪,“棺中人,养育女儿十五载,女儿咳咳,必须这么做,还望父亲成全。”
苏靖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罢了,你既执意如此,便去吧。”他转过身去,光线昏暗,几乎没有人能得清他的神色,“九歌,你莫要忘了,你是相府的嫡女,没有资格任性。”
苏九歌拳头猛地攥紧,便是这句话,她未嫁从父,嫁人从夫,可她换来的是什么?
她将额头贴在地上,轻轻向苏靖安磕了一个头,“女儿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