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为张长远,他身高六尺半,长得是肩宽背厚,膀大腰实,在众士兵中极有威望。(宋代一尺相当于现在30.7厘米,六尺半也就是接近两米的身高)
张长远往年轻军官身前一站,说起话来居高临下,他声音粗犷奔放,仅这一句话,就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年轻军官眉头微皱,冷哼一声道:“张长远,别以为你长得人高马大就胆敢在此放肆!本大人一样可以治你的罪!”
他话音未落,却见站在甲板右侧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声势颇大。
年轻军官脸色一变,吓的连忙起身后退,甲板左侧的一排士兵见状纷纷抽出了手刀,站到了年轻军官身前,将他护在身后,这些都是年轻军官的亲兵。
形势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有一触即发之势。
原以为一场哗变就此爆发,却只见右侧士兵们只是走到甲板中间,然后一起拱手抱拳,喊道:“请大人法外开恩!”
士兵们不仅动作整齐划一,就连求情也是异口同声,震的甲板微微乱颤。
周围几艘船上的士兵们不知此船发生了何事,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
歌姬们早吓得退回了船舱,年轻军官脸色惨白,不过见士兵们只是求情,他便喝道:“大胆!尔等想造反不成!”
“你等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切莫惊扰了大人!”
陆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说话间,他已提起了自己的手刀,往腰间一挂,走到了甲板边缘。
陆胜虽只是这艘船上的运粮官,但平日里对待士兵如对待兄弟,船上二十多人不仅视他为长官,更视他为兄长,对他极为敬重。
可这一次,运粮士兵们没有直接听令于陆胜,而是纷纷将目光投向张长远,张长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敢问大人,此军令所为何用?”
年轻军官愣了一下,他本就是想戏弄陆胜一番,能有何用?
一名亲兵见他对答不上来,便转头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
年轻军官闻言嘴角微微划过一个弧度,笑道:“本大人这是为了考教陆胜的水性!你等认为有何不妥吗?”
张长远闻言高声道:“小人觉得此举甚妥,愿与陆胜一同接受考教!”
“愿与陆胜一同接受考教!”
二十余名士兵再次异口同声喊道,声震汉江水面,其余各船士兵皆看得不知所措。
年轻军官闻言,气得嘴角乱颤,一挥手喝道:“好好好!你们愿意去,就去吧!本大人准了!
二十余名士兵一齐走到甲板边缘,站到陆胜身旁。
陆胜见状,摇头叹息道:“长远,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长远看了陆胜一眼,沉道:“大丈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等岂能让你一人下水!”
说罢,纵身一跳,却是第一个跳下了船,看得他身后的众士兵们都面面相觑。
陆胜了解他的性子,无可奈何,也只得跟着跳了下去。
接着就听到噗通!噗通!噗通……
一连串跳水声,此起彼伏,就跟下汤圆似的,看得其余各艘船上的士兵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
年轻军官到是毫不在意,大手一挥道:“列队!美人们,奏乐,起舞!”
其余士兵们再次列成两队,歌姬们走到甲板中央,吹弹唱奏,翩翩起舞。
年轻军官端起酒杯,面带微笑,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