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瞧着埋于奏章后的少年天子拍案而起,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赤红的光影交错。天子的威严,让他不禁低下了头。
“陛下,如今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郭跃文及其家人,不过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恐怕还不足以扳倒凤无极。”
“无妨,这条线,得勾上大鱼再拉。让金羽卫继续跟着,切莫打草惊蛇。
”转瞬间,景珩已恢复冷静“只是这灾民……”
想到今日早朝上凤无极领着半数朝臣当众驳斥他提出的赈灾建议,散朝时凤无极嘴角的笑意,仿佛是针对他的轻蔑与嘲讽。
“你看看,即使是正统的天家血脉又如何?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亲政又如何?这大熙的朝堂还不是他凤无极一个人说了算!”
“陛下,如今朝堂虽然被凤家所把持,但是宁太傅的声望并不亚于凤无极,况且太傅他老人家是三朝辅臣,德高望重,门生弟子云集,若他能站在陛下这边……”
“太傅他年事已高,恐怕已无心朝堂之事。”
“属下以为不然,宁太傅为人淡泊,且忠直,陛下屡次与他示好,或许诚意仍是不够。”宣墨闭了嘴,等着上位男子的示下。
“继续。”景珩坐直了身姿,示意他继续。
“陛下,可曾听闻雏鹰学飞的故事?”宣墨开口。
景珩眯了眯眼,“你是说,非是宁太傅不愿辅佐朕,而是在他看来,朕尚且无能力与凤无极争?”
“正是,如今陛下不过弱冠之年,无论是资历还是权谋在很多人眼中,还只是一只雏鹰,欲展翅高飞,纵情天空,还需磨练。”
“放肆!”景珩呵斥一声,宣墨噤了声,不再多言。良久,“朕需要一个和宁太傅单独深入谈话的机会。”
宣墨颔首,“陛下英明,不仅如此,属下听闻宁家有一独女,乃宁太傅之孙女,气质非凡,容貌倾国,陛下如今也是时候该考虑充盈后宫了,若是以此女为后,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