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新事业刚刚上马连着一整周都在整理会员名单、接受媒体采访,还要立刻开始对受侵害人的援助。
人一忙起来就没心思去顾及那些不停乱冒的各种想法。
除了成立大会成立当天,喋喋不休的媒体跟朋友们问过纪宁钧行踪最近一次就是郑慈宜后来带着吃的前来慰问当天了。
柏溪正在办公室里跟人联络办公室门冷不丁被人推开。
她刚说完了“以后进来前麻烦敲门”就听到一阵熟悉笑声。郑慈宜踩着猫步过来,说:“哟,果然是老板,架子不小啊。”
柏溪看到她高兴得起来跟她拥抱:“知道是你就没架子啦。”
柏溪带她参观了下自己办公室。她在租了两层写字楼,一层半都给了员工另一半是活动室和她办公室。
柏溪并不是享受型人格不比一般人奢侈到打造行宫般打造办公室。
她这里简简单单三四十平米除了自己的办公桌,还有一块放了几张沙发和一个大茶几,作为小型会客区域。
郑慈宜边看边说:“还挺像一回事儿啊。”
柏溪谦虚:“过奖了,过奖了跟你那边比起来,我这儿完全就是小打小闹。我们创业初期弱小可怜又无助。”
郑慈宜啧啧:“这话听着多像是别有深意的啊像跟我打秋风。”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有钱着呢!”柏溪放下手里的事抓了自己包包,推着郑慈宜往外走:“我们这边有个餐厅特别好,来来来,请你去吃。”
路上正好遇见童杉,这家伙反正是最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脸上一分为二,一边是没脸没皮,一边是二皮脸:“你俩去吃饭?带个我啊!”
说完也不管二位同不同意,什么都不拿地跟着跑。
关于童杉,郑慈宜早就想跟柏溪聊一聊了,这什么情况啊,两个人原本水火不容的,怎么分分钟就变成姐妹情深了。
两个人在点过菜去洗手间的时候,简单提到了这个问题。
柏溪给童杉解释:“其实她这个人吧,除了能力一般,嘴巴又毒,吃得太多之外,其实还是很可爱的一个人。”
“”郑慈宜纳闷:“她还能有个好吗,你都数落了这么多了。”
柏溪说:“有啊,没什么心眼,有什么直接当面说出来,不会背后议论人是非。死心塌地要做什么的话,就会特别认真努力地去做。”
“这倒是。”郑慈宜肯定:“不过这个人不能说没心眼,她是缺心眼!”
缺心眼此刻正在座位上舔一块刚刚新鲜出炉的提拉米苏,她一年前就想好了要戒糖锻炼,不过直到今天还没开始落实。
看到柏溪、郑慈宜两个人姗姗回来,立马举起银勺挖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去聊什么啦,等到你们现在才吃饭。”
她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嘴角还沾着奶油。柏溪跟郑慈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
吃了一会儿,郑慈宜突然想起来:“怎么不把纪宁钧也喊过来?”
柏溪立刻有几分讪讪,旁边童杉帮她回答道:“他还在国外没回来呢,怎么请啊?”
“还没回来?”郑慈宜看向柏溪:“真的吗?怎么这次出去这么久?”
柏溪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跟着访问,后来可能嗅到什么商机了吧,就一直呆那边了。”
郑慈宜叹了一声:“做生意的就是这样,一点点肉味都逃不过他们鼻子。”
柏溪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一到能赚钱的关头,灵敏度比狗都强。”
“你们都觉得他是为生意吗?”童杉又一次插嘴:“我怎么觉得不一定啊,溪溪,你确定他在那边没什么咳咳。”
郑慈宜瞪她一眼“口无遮拦,纪宁钧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童杉摸摸鼻子:“所以我才问有没有可能吗,谈生意真的要谈那么久?”
“谈几年的都有呢,你还说自己家就是做生意的呢,这点东西都搞不清楚?”郑慈宜向着她小声呛道:“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童杉被甩了脸色,愠怒道:“那再重要的生意,也不能不管老婆吧,基金会成立那天,他都不来!溪溪连稿子都准备好了,还是我给润色的!”
郑慈宜尝试解释:“肯定有事走不开啊,他们行程都是一早就定好的。好比咱们拍戏的,每天几场排得死死的,你一旦有事完成不了,影响得不只是自己,而是整个剧组。”
都拍过戏,打这个比方,就好理解多了。
童杉有点被说服了,可是吃了两口才,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他是老板哎,有些事早一天晚一天,很正常吧?”
“老板才要更有责任感。”郑慈宜仍旧是站在纪宁钧立场考虑。
“那光有责任感,没有人情味吗,没有爱情吗。两个人好歹是夫妻,彼此为彼此牺牲一点,难道不是应该的?”
郑慈宜一时被她呛了回来,居然想不到有什么好回敬的。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婚姻就是这样,那我宁可不要爱情和婚姻。我以后要找男人,肯定要找个他爱我比我爱他更多的,哪怕他没什么本事,能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就够了。”
一边柏溪已经放了筷子,轻而缓慢地叹了口气。
她脸色一直不好,现在看起来就更加苍白了。从来的时候,她就不太爱提起纪宁钧,哪怕现在两个人都要吵起来了,她还是选择沉默。
郑慈宜连忙指着童杉:“你给我闭嘴吧。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一直费心劳神地给她俩撮合,你倒好,居然在旁边搓起火了!”
郑慈宜疯狂给童杉递眼色,后者终于在看见柏溪脸色后哑火。
她就是个缺心眼,并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柏溪又被喊着吃了两口,中途再起身,说想去洗手间。
桌上只留下童杉跟郑慈宜面面相觑,郑慈宜指着她一阵发狠:“骂你蠢你都侮辱了蠢这个字!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哎呀,知道了!”童杉抱着头忏悔,过了会,悄悄凑到郑慈宜跟前:“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夫妻俩有问题?”
郑慈宜随后在卫生间门口遇见柏溪,她正对着镜子补妆。
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最直观的就是嘴唇没血色。哪怕吃着饭她也不想抿去口红,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想要自己变得漂亮点。
郑慈宜勾着她脖子,说:“行啦,已经够美了,还在这儿发愤涂墙!”
柏溪一笑,口红差点画出界。推了推她,说:“别闹我,最近脸上没什么血色,不化该不好看了。”
“气色是一般,最近生病了?”郑慈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