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站姿笔挺,她一米七的个子原本就比其他人高一截刚刚逛街又特地买了双恨天高此刻只是稍稍仰着下巴就是浑身的盛气凌人。
周围站了一圈的人都是冷眼来看热闹的,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向着红衣女人指指点点,其他人立刻被感染似的也加入进来。
女人原本就是来钻空子的,被人当场拆穿后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把头一低急匆匆就跑开了。
见没热闹可看,所有人重回各自位置现场只剩下了柏溪跟纪宁钧。
柏溪一转身,就见纪宁钧微眯着眼睛,用那一股透着凉意的神色将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
柏溪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干干的咳嗽了两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筹码后,闷声道:“我继续去玩了。”
路过纪宁钧时,精亮的眼睛往他身上一扫,脸上又是那副活灵活现的机灵样:“你给我注意点啊!”
纪宁钧小腹被她一只手抽了下疼得他“嘶”了声:“我怎么不注意了?”
柏溪憋不住笑抱着满怀筹码亭亭走到桌边。纪宁钧跟着过来,让人搬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他在后面揉了揉柏溪的腰,要她坐到自己身上慢慢玩。柏溪听话地坐了下来还搂过他脸吧唧了一口:“一会儿买糖给你吃。”
纪宁钧:“”
柏溪平时看着小心,玩起这个却十分豪气。
其他人总是留一定筹码在手,每次固定拨出去几个,不至于一次输光,可以慢慢悠悠地玩。她却一定是大手大脚,直接献上自己所有。
这样玩起来风险极大,也亏了她运气绝佳,不然早就输得干干净净。
柏溪面前慢慢已经堆了几十万筹码,每再赢一次,周围就是一片欢呼。
终于有个看热闹的憋不住,站出来质疑柏溪是不是赌场的托儿,专门来坑他们这些老百姓的血汗钱。
如此诋毁,柏溪当然受不了,腾地从纪宁钧身上站起来:“我还怀疑你是托呢!”
男人迅速看了一眼荷官,用一口说得别扭的普通话道:“是不是托,嘴说了不算,看你敢不敢跟我玩一把了。”
柏溪简直懒得理他,兀自拨了筹码,又要荷官掷点。
男人拦着她:“反正都是玩,真想找刺激,直接来跟我玩一把呗。”他煽动周围人:“你们想不想看点刺激的?”
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然说想看。
柏溪简直无语,颇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她敲着桌子让大家把声音放低点:“你想怎么玩啊?”
“很简单,不是比大小吗,我先选,你跟我压反的。好比我压大了你就压我压小了你就压大。”男人说。
柏溪纳闷:“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呀,我干嘛要跟你压不一样的?”
“证明你不是托,就只是运气好呗。”男人说:“所以由我先选择压哪边,你再压另一边,要还是你赢,那就真是你运气好了。”
柏溪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玩吧。
一直只是看着,始终没插话的纪宁钧,这时候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轻声提醒:“纪太太,一定要想好了啊。”
柏溪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他想好了我直接反向压就行了吗,还要怎么想啊?”
纪宁钧轻嗤着笑了笑,没再回答。手机重新被掏了出来,纪宁钧又像方才似的,旁若无人地自己玩起来。
对面男人已经将自己所有筹码堆了上去,挤着眼睛要柏溪跟上。
柏溪直接将沉甸甸的筹码全推到另一边,随后一手撑着下巴向对面漂亮的荷官小姐姐笑了笑:“快来揭晓答案吧。”
荷官向她点了点头,动作熟练地掷着骰子。
周围的人比柏溪还紧张,全在屏息凝神等着结果。荷官将点数公布的时候,一时间所有人爆发激烈的掌声,纷纷感慨柏溪运气实在太好。
男人却一下傻了眼,一张脸纠结无比地看着荷官。
“到底怎么回事啊!”男人刚一回到包厢就郁闷地躺倒在沙发上:“这个荷官也太水了,大点小点都掷不出来。”
旁边坐着化妆的是刚刚撞到纪宁钧的那个红裙子:“别怪她啦,上头临时通知她的,她也是没办法的。”
男人纳闷:“通知她什么?”
“你知不知道刚刚跟你玩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是咱们这边大股东纪宁钧的太太,你胆子是有多大想坑她的钱?”
红裙子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如果那个女人是纪宁钧的太太,那刚刚她撞到的男人就是纪宁钧咯?
大伙们天天要她多看新闻,原来真是好意,她到底什么眼神,连纪宁钧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