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说,他就没新词儿了。
“徐都尉,是虎臣鲁莽了。”
秦虎臣憋了个脸红脖子粗,才又想出这么一句‘新词儿’
他都想好了,如果徐虓还觉得他认错的诚意不够,那他就‘自罚一刀’算了。
“秦统领,我叫住你,是有两件事想和你说。”
“秦谋,洗耳恭听。”
“这第一件事,就是我想和秦统领你说,今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你也是因为敬重我们大雪营那些为国捐躯的前辈们,才一时气迷心窍,失了方寸。”
“你刚刚向我们赔情认错。现在我徐虓替大雪营死去的、活着的,所有的袍泽将士们,谢秦统领对我大雪营的‘敬重维护’之义。”
徐虓双手抱拳,十分郑重向的秦虎臣行了一个‘漓阳军礼’。
秦虎臣这满心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徐虓这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啊,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但自己发那么大火,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之前对徐虓的偏见并没有完全消除,今天这个误会,也算是自己借题发挥所致。
秦虎臣是越看徐虓越顺眼,恨不得当场就和他堆土为炉、插草为香,结拜成异姓兄弟。
他刚准备就坡下驴,和徐虓再客气客气,秦虎臣都想好了,只要徐虓露出一点儿挽留自己的口风,他就留下来,今晚和徐虓在大雪营里‘不醉不归’。
可没想到徐虓给秦虎臣行完礼后,又一次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之一‘翻脸如翻书’
“秦统领,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从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你就特别想‘揍我’对吧?”
“你之前冷嘲热讽,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是想着只要我敢跟你炸刺儿,你就扔下南北,打我这个东西,对也不对?”
“我那时对你忍让,是因为你刚从京中归来,误解我徐虓夺得军中魁首,有投机取巧之嫌,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给了你时间去明察暗访,就是想让你知道,徐虓今日的声名功勋,都是一刀一箭,一拳一脚,靠真本事挣回来的。”
“今日的误会,说穿了就是你秦统领对我一直心存偏见,还想着激我发火,与你打上一场。对不对?”
秦虎臣的老脸一红,垂首尴尬无语。
这徐虓果真是人精,简直把自己心里那些小算盘,给猜得一分不差。
“秦统领,今日徐虓要教你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秦虎臣‘抬头’脱口问道。他刚一抬头,就见趁着刚才说话时‘走近’自己身边的徐虓‘抡’起拳头照着自己的面门就打了过来,
秦虎臣心说,今天怎么净是遇到这种‘突然袭击’啊?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猛虎摆尾’,身子一拧‘让’过了徐虓的拳头,顺势一脚‘扫’向徐虓的左腰,徐虓抬腿提膝‘挡’住了秦虎臣这一脚后,另一只脚‘凌空拔地而起’蹬向秦虎臣的前心。
两个人插招换式就斗在了一起。
一开始,他们俩之间还是拳来肘挡、脚踢腿防,打得有攻有守。
可打了十几招之后,俩人就都打出了‘真火’,彼此拳拳到肉,只攻不守。
两人足足对轰了百十多招后,徐虓借着秦虎臣的一脚之力,退出了战圈。
“秦统领,徐虓今日教你的道理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想揍我徐虓,不用冷嘲热讽,也不用借题发挥,直接动手就行,打赢了算你本事,打输了‘欢迎再来’。”
秦虎臣尴尬无语,他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对徐虓抱了个拳,转身和李玄向大雪营的营门外走去。
“我知道你刚才手下留情,没出全力。咱们这又不是生死搏杀,不下死手,我这乡下的把式还真不是你秦将军的对手。”
“老陈夫妻团聚,大雪营今日禁酒,省得荠武夫这帮糙汉,灌了些黄汤,就大吼大叫的惊吓了嫂子。”
荠武夫暗叫倒霉,自己今天还是没躲过徐虓的‘唇枪舌贱’,哪次喝酒,不是你徐虓嗓门儿最大,你现在竟还好意思,反过来倒打一耙?
“明天我出去猎几只山货,秦统领和李统领,要是不嫌弃,明晚就来大雪营尝尝我的手艺。”
“对了,听说秦统领从京城带回来不少好酒,记得给咱们大雪营的弟兄们,带两坛子过来。”
“两坛子怎么够,我给你带二十坛。”
看着被徐虓揍了一顿,不气反喜的秦虎臣,李玄心中暗道,这个徐虓对人心的揣摩拿捏,简直和他从小相随左右的那位秦家老祖‘不相上下’。
看来,这锦州边军,他李玄除了陈卭之外,又多了一个有意思的同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