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泰武庄那些卧底漓阳的突厥暗桩,他们的刀把就和这支商队一模一样。
再结合他们把坐着所谓'大人物'的马车留在了队伍后面,他们反常的走在前面,方便大雪营和后方来敌作战时,从后面捅大雪营一刀,和那支隐藏在暗中,一路护送他们,带着弓箭的队伍。
徐虓敢断定,这支二百人的商队,他们所有人都是突厥人的暗桩,而且他们这一次是准备里应外合,吃掉大雪营。
“狼崽子,你们中计了!”
徐虓决定再最后确认一下,没跟任何人商量,他怕会被那些突厥暗桩发现,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暴起,弯弓如满月,一箭射向了商队头领的咽喉。
那个本来行动迟缓的胖子头领,突然变成了一个身手凌厉的高手,电光火石间完成了抽刀和甩刀,一刀甩向射往他咽喉的那枝箭。
他的动作极快,但徐虓的连珠箭比他的动作更快。他的刀刚碰到徐虓射出的第一只箭,还没有把箭砍落,徐虓射出的第二只箭就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
其实,第一只箭是诱饵,如果那个商队首领对徐虓突然射来的第一枝箭反应不过来,那第二只箭就会把第一只箭射落。
如果他真是突厥的暗桩,必然时刻保持警惕,那徐虓这一吓唬,就能把心怀鬼胎的他给诈惊了。
第二只箭就从救人箭变为杀人箭。
其他的突厥暗桩见死了人,就会以为自己中计了,被大雪营埋伏了,势必不会坐以待敌。这就是徐虓想出的‘打草惊蛇’连环计。
果然,商队里的人并没有被吓得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对徐虓这个暴起杀人的狂徒群起攻之。而是三人一队,五人一伙的扑向了他们身后的大雪营众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支商队有问题了。
大雪营的这群士兵是什么人?
那都是有“重案在身”英雄好汉。
刚刚经过三十里急行军的他们,此时正处在刚刚热身后的巅峰状态。看到徐虓之前的两箭和那个商队头领前后判若两人的身手、还有商队里其他人的反应,大雪营的各位好汉们哪还不知道这支商队‘是敌非友’。
所以,商队发起的突击,没伤到大雪营将士的一根寒毛。
反倒是他们自己落了个团灭的下场,大雪营本来准备留下几个活口,问问口供,没想到那些人一见大雪营有活捉他们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横刀自尽了。
这支由突厥组成的暗桩,很快就被消灭了。
可徐虓心里的危机感,却不减反增,更加强烈了。
大雪营众兵士将那驾奢华的马车团团围住,赶车的‘老马夫’挡在车厢前不让他们靠近。
老马夫的脚下有十几具商队突厥暗桩的尸体,都是一刀毙命。
这些尸体都是想趁乱冲进车厢,被老马夫杀死的。正是因为他毫不犹豫的杀了十几个突厥暗桩,大雪营的人才对他和马车只围不杀。
“洪胖子,你真是好大的虎威,我这个‘你昔日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得多谢你今日的不杀之恩啊?”老马夫声若洪钟,冲着骑在战马上的大雪营主将洪涛高声问道。
“有绪兄?”
洪涛听到老马夫的声音,脑子里马上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出声问道。
“洪将军贵人多忘,记不清我的声音,总不会连岑某的样貌也不记得了吧。”
老马夫抬手在脸上一抹,手上多了一张银色面具,样貌也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
“岑侍郎不在京中兵部任职,怎么跑到关外来了?还和这些突厥暗桩混在了一起?”
洪涛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旧识,便放松警惕,依然坐在马上,手中的战刀也握在手中,没有入鞘。
“岑某在此,是为了护卫马车中的贵人。这些突厥暗桩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岑家在漓阳五代为官,你自己想想,就算岑某是突厥奸细,收拾你们小小一个大雪营,用得着岑某亲身犯险吗?”
“你什么也不须知道,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好,护送这架马车,安然无恙的回返锦州府城,明年北路边军的粮饷军需,再给你们多加一成。”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
“此话当真?”
洪涛知道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也知道他背后站的是谁,但涉及到锦州边军明年多加一成的粮饷军需,洪涛不得不问,也不敢不问。
那可不只是几百万两银子的事情。数以巨量的粮草、军防器械、战马、药物、被服军帐、盐茶,这些可不是光有银子就能买来的。
中年男子,没有和洪涛解释什么,有些话、有些事,只能点为止。莫说是洪涛,就是锦州边军的大帅袁华在此,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他从怀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面令牌,确认洪涛看清了令牌之后,就又恭恭敬敬的将令牌收入怀中。
“干了!”
洪涛看清了,那面令牌的正面,刻了一个‘忎’字(读音:仁;意同仁。)背面刻着‘从千心作,仁言利博’八个字。这是漓阳太子‘赵仁’的太子金令。
‘仁言利博’是什么意思?
书中释义为:仁德之人说一句话,别人就能得到很大的益处。说直白些就是听太子的话,就有好处拿。
岑家五代为官,岑溪的父亲‘岑本’现任‘锦州牧’,就算他真是突厥奸细,收拾一个千把人的大雪营,也不用他这样的大佬亲自出面。
能让漓阳兵部侍郎、太子伴读岑溪亲自易容赶车护送,看来马车中的人,当真是重要至极。
想到明年整个锦州边军能多出一成的军需物资。
主将洪涛、副将荠武夫、伙头军伍长冯渊,大雪营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暗暗发誓:“不管马车里的人是谁,就是大雪营的人都死绝了,也不能让车里的人受半点伤害!”
只有徐虓一个人没这么想。
不是因为他刚入大雪营,对边军没有感情。而是徐虓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想什么‘一成军需’和怎么保护马车安全进入锦州府的事。
眼前的麻烦事儿还没结束呢,想那么远干啥。
徐虓现在脑子想的全是‘那只暗中护送商队的突厥护卫队在哪里?’
‘对方会怎么吃掉大雪营?’
(老汉祝各位书友,今天一天都有一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