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得到安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煊被送离之前,魇月向他敬了个礼。
“希望如此吧。”煊被送上传送带之后经过了一段透明的隧道,隧道外面有人在往里面看,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工厂里的工作人员,然后又经过了一次幕布,一段黑暗之后,煊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甚至说想象过的场景。
那是一个穹顶一样的结构,和自己一个水平面的像这样的传送带还有好几十条,上面零零散散的也捆着一些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们,有年龄看起来比较大的,也有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他们身上有的伤痕累累,有的也只有些许擦伤,不过他们都在剧烈的挣扎着,在进入这里之后他们挣扎叫喊的声音更大了,像是喊破了喉咙一般的嘶哑和咳嗽声不绝于耳,他们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在他们的头顶。
轰鸣着的机器并不只是在运送着他们,在他们的头顶上,在更高处,一排排的倒挂着传送的,是还在滴血的,已经被砍去头颅,刨去内脏的尸体。
“我一会儿也会变成这样吗?”煊心里想着,双手紧攥着玉牌放在胸口,闭上眼睛默念起昨晚许下的愿望。
“神啊,如果您能听到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只想体验一下家的感觉,哪怕是下辈子也行。”
被推到机器内部,透过眼皮已经感受不到光线了,等到传送带停下,煊才稍微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面前缓缓降下的一横一竖的两个圆锯,横的在脖子上,竖的在胸腹前。
圆锯在触碰到煊的身体的时候开始了转动,煊只来得及收缩一下瞳孔,脖子在了飞速旋转的圆锯下被整齐的锯断,感受到剧痛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视线就往后仰去,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坠落,视线的最后只有自己正在喷射鲜血的身体。
“好想回家啊……”在离体的头颅还能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煊的脑中只有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回应,你的祈愿。”在煊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雪山上,刺骨的寒风几乎将煊整个人打穿,寒冷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从天上飘落的冰凉的白色的东西和——天空?
应该是天空吧,就像是看不到顶端的房顶一样,不对,这和室内不一样,虽然想要思考更多,但周围冰凉的白色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思考起了生存的问题,低头才发现自己是赤身裸体的躺在这些堆积起来的,正在从天上飘下来的冰凉的白色的东西里,手指触碰到的时候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变成水顺着手指流下。
“好冷……”煊本能的用手搓着自己的上臂想让自己暖和点,强撑着冻僵的身体想再多看看这个世界,但一步都还没有卖出就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