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倒出，水雾弥漫，片刻后散去。

“这茶有些甜。”楼檀雅惊讶说，竟然没有下姜与椒盐，味道也很好，带着一股花香。

“这是花茶，下了些蜂蜜与糖。”楼怀璧相当熟悉这茶，他喜欢甜茶，李山雨特地为他备下的。李山雨打开茶壶盖子，用筷子夹出一朵泡开的蔷薇，放到楼檀雅的杯子里。

“哇！”楼檀雅心大喜，笑容甜甜望着李山雨道谢。

李山雨接着把花放到另两人的杯中。春光融融温味腹，桃花树下花茶香，几道寻常景忘返，京城风华不及一。三人品好一杯茶，李山雨也坐下，等他们开口。

“我们要找的是烧味子。”茶过片刻，赵子洲开口。“任先生，图纸。”赵子洲回头，身后消瘦的中年人从衣襟内拿出一张图纸，打开递给赵子洲，赵子洲再递到李山雨手中。“它煮熟有一股烧焦的气味。”

“我知道哪里有它！”见到画像，李山雨很快想到雾山上哪块地方有它。“你出多少钱？”李山雨接着问。

赵子洲一摇手，四位护卫上前打开手里的盒子。四个盒子，最大盒子打开是元宝二十个，接着是金条、玉器、宝石。

李山雨一愣，她看向了楼怀璧。

虽然我喜欢钱，但你这妹夫也太有钱了吧！

李山雨使眼色给楼怀璧。

嗯……反正他有钱，你坑吧！楼怀璧也无奈，他妹夫人不傻但钱多，特别是花在自己妹子身上。

“不必那么多！”李山雨起身拿了两个元宝。“这是订金。”李山雨坐回去，心里想想又问:“你们找烧味子做什么？”

“这与姑娘无关！”赵子洲身后的任先生说，他不喜欢李山雨问东问西的模样，乡野村人果然不懂规矩。

“呵！如果你们不是怀璧的朋友，我还不想管呢！”李山雨瞪了一眼他，嘴角勾起一丝笑。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赵子洲有些不悦看着任先生，任先生知道自己惹祸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姑娘，是我们的错，请你见谅！”赵子洲起身拱手道歉，任先生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想说话最后闭嘴不言。

“烧味子是种特别的药，另一个名字叫半命，意思说只剩下半条命。无论患多重的病都可以痊愈，只是剩下一半的寿命。说是一半，最长也是十几年，短的话就是四五年。”此话一出，楼怀璧一愣，赵子洲和楼檀雅则一脸平静，意料到这个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楼怀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答案，眼圈红了，望着赵子洲与楼檀雅。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若不用烧味子，……就剩一月余的命了。”赵子洲话毕，眼泪落满衣衫。

“子洲哥哥，命数如此，怨不得别人。”楼檀雅笑着安慰赵子洲，赵子洲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欲停奈何心悲。

李山雨眉头一皱，嘴角一抽。

“谁生病了？”她问。

“是我！”楼檀雅道，她脸上并无一丝苍白之色，也许是脸上的胭脂遮盖她的脆弱，也许是她很坚强。

“我看看！”李山雨挪椅子到楼檀雅身边，伸手拉她的手看，接着上手趴开她的眼皮看眼瞳。“张嘴！”她道，楼檀雅很配合张大嘴巴。李山雨凑到楼檀雅的身上嗅她身上的味道，心中有了答案。她眼睛扫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眼眸停在任先生身上一刹那。

任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不是生病，是中毒！”李山雨以平淡的语气说出让众人惊落下巴的答案。

“你说什么？”赵子洲与楼怀璧异口同声道，两位公子平静不下去，脑子一团乱麻四处绕。

“楼怀璧打一桶水进来，我帮她解毒。”李山雨拉着楼檀雅进屋子里，楼怀璧赶紧去勺一桶水进去，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

李山雨进去后翻出一竹筒的米，拉出一张长几桌对着窗户，把香炉摆在上面。她烧三根香插上去，拜了几下，随后开始手足乱舞，看得楼檀雅花容失色。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呃……左青龙右白虎……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霜……霜满地，菊花残……泪两行……”

“砰！”一阵念叨后，李山雨关窗，猛的把楼檀雅扑到床上。

“含着！”李山雨拿出中空的小竹管，楼檀雅吓得呆滞，李山雨说什么她做什么。

楼檀雅含住一端，李山雨按住她自己含住另一段，她深吸一口气。楼檀雅发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沉重的身躯慢慢变轻，闷沉沉的脑袋也清醒很多。

“噗！”李山雨冲到水桶变一下把什么东西吐出来，清澈的水瞬间变得黑漆漆一片。

“真是恶心！”李山雨道，到门外一脚踹开门，及时反应过来了楼怀璧拉走赵子洲，任先生被门砸中翻倒在地，捂住鼻子哀鸣，看一下手沾上半手的血。

该死的女人，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先生眼眸浮起仇恨，赵子洲过来扶他时仇恨瞬间消失。

李山雨清晰看见任先生眼中的仇恨，她不言，漱口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