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朱惠瑾被打翻在地,拳打脚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门生!好门生!”
朱同欲上去阻拦,却被一下推出去装在门槛上,鲜血直流。
小朱云霆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爷爷那里,“不许打我爷爷!”然后一口咬住了一个打手的大腿。
“啊!你这小杂种!”然后一脚把小朱云霆踢翻了出去。
辛怀慈和朱妙言只能不住的恸哭,咒骂着忘恩负义的徐维德和猪狗不如的打手。
后来的事,朱云霆想起来了。爷爷被活活打死,父亲因此重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那徐维德也因为“失手”打死了前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巴陵县丞而被斩首示众。只是当年年幼,很多事情记不清也梳理不清。
“这声音,不对!”
相貌能变,声音却变不了。朱云霆曾在巴陵县衙听过徐兴业的声音,如今往事重现,当年徐维德的声音的如今徐兴业的声音,一模一样。
看来当年被斩首的只是徐维德可怜的替身,真正的徐维德多半是借这宫清的权势易容改貌,如今又当上了巴陵知县。
“朱云霆!给我醒过来!”
只听见一声打碎香炉的声响,朱云霆猛的醒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欲裂的头痛。
“啊……”
“你还好吧?”原来是蓝小米及时赶到,打破了那害人的香炉。
“徐!兴!业!”朱云霆一字一顿地怒吼道,随后却又晕了过去。
“哎!朱云霆!你怎么又昏过去了!”
那一年,北邙山春暖花开,来此踏青的人络绎不绝。
辛怀慈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走走,想让他们放松放松心情。毕竟是孩子,到了好玩的地方自然就光顾着玩了。只见六岁的小朱云霆和八岁的小朱妙言在山上撒欢地奔跑着,似乎小孩子永远都不会累。
“你们两个跑慢点,别摔着!”不远处的辛怀慈看着两个孩子,摇了摇头。
小朱云霆一边跑还一边吃着平时很少能吃到的蜜饯,只见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妙言,你也吃。”
“云霆,我们吃慢点,这样就能多吃一会儿了。”小朱妙言已经很懂事了,知道娘一个人赚钱不容易。
“那个时候爹带我来洛阳找爷爷玩,爷爷给我买的也是韩记的蜜桃干,我给爷爷吃爷爷说他年纪大了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我给爹吃爹说不爱吃,然后就都给我吃了。”小朱云霆童言无忌,却不知哪壶不开提哪壶。
“笨云霆,爷爷和爹那是舍不得吃。”小妙言嘴里含着蜜桃干。
“唔……哇!”小朱云霆大哭了起来,“我想爷爷!我想爹!”
看着小朱云霆落泪大哭,小朱妙言也跟着哭了起来。看着两个孩子触景生情,辛怀慈真是心疼坏了。
“好孩子,都别哭了,爷爷和爹在天上不想看你们哭。”辛怀慈俯身抱住两个孩子,偷偷地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只见她搀起两个孩子,指向远处恢宏大气的洛阳城,“你们看,从山上看洛阳城是不是就像个沙盘玩具啊!”
“是诶!好玩!”虽然小孩子逗逗就不哭了,只是那样的事必然成为他们一生的阴影。
“人呀,要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辛怀慈两手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虽然我们见不到爷爷和爹了,但他们在天上看得见我们,他们不想我们总是因为他们而哭,他们想我们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
“那……那我们以后都听话,爷爷……爷爷和爹会回来吗?”小朱妙言抽泣着问道。
“会的!唔!”辛怀慈终究只是个柔弱的妇人,终于忍不住抱紧两个孩子也哭了起来。
朱云霆看着这一切,直后悔当日说错了话,惹得娘和妙言不开心。只是当时吃着那蜜桃干,自己确实想爷爷和爹了。
现在,也想了。
爷爷,爹,娘,孩儿定手刃仇人,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一转眼,三人似乎来到了洛阳城。只是云霆和妙言似乎一瞬间长大了,娘却还是没变。这洛阳城甚是热闹,绿瓦红墙,飞檐突兀,商铺旗号高高飘荡,车马粼粼而来,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薄惬意的笑容,无一不衬出当年大魏的盛世繁华。
“云霆,我想吃蜜桃干!”妙言傻笑着指着那家韩记蜜饯铺,朱云霆很久没见妙言笑的这么开心了。
“云霆,我也要吃,你可不能只给媳妇儿买不给丈母娘买!”辛怀慈也是难得的打趣。自从那件事后,朱云霆就很少看见娘笑了。
“娘,你就别取笑我了,今天高兴,大家都有的吃!”朱云霆也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人家都是童养媳,咱们家是童养女婿!”辛怀慈忍不住揉了揉朱云霆的脸,“还是个顶天的好女婿!”
“哎呀,娘!”朱妙言顿时面颊绯红。
三人吃着蜜桃干,逛着街。突然朱云霆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
“云霆,升了官怎么也不和爷爷道个喜啊!”朱惠瑾在后面中气十足的喊道。
朱云霆猛一回头,只见爷爷身着绯色官袍,捻着胡须,笑着望向他,爹也身着蓝色官袍站在一旁,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三人走向朱惠瑾和朱同,朱惠瑾立马一把抱住朱云霆,“我的好孩子,你在襄阳受苦了!”朱同在一旁笑道,“云霆,收复洛阳你立了大功,爷爷和爹都为你感到骄傲!”
一家人沉积在喜悦之中。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啊!
收复洛阳?
不对啊,南阳都还没收复呢。
洛阳不是还在奚人手里吗?
……
果然我还是在做梦吗?
蓝小米以一敌四,已经对峙了快半个时辰,体力快要不支。“该死,这傻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米丽,我们那么久没见,你上来就要拿刀砍我吗?”那领头的蓝月教弟子似乎与蓝小米是旧识。
“凌落影,这次你失策了吧。这个人是徐兴业的仇人,你那迷香似乎让他在梦境中加深了仇恨。”蓝小米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道。
“可他似乎醒不过来了。”原来那面色煞白嘴唇发黑的领头人就是凌落影,“米丽,跟我回去吧,我们再续前缘好不好。”
“我呸!”蓝小米抄起双刀,又欲反击。
“米丽,不要执迷不悟了。”
“我来助你!”只听得茶馆门被踹开,三根金针射了进来,除了凌落影,其他三个蓝月教弟子都没避开,被金针射中了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