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品着茶道:“维新夤夜前来,必有要事,说吧?本官必定全力配合。”
米柱不客气了,说道:“下官这忙了一天了,还没有吃饭呢?如果这里有什么吃的?嘻!来碗面就好。”这不喝茶还好,一喝茶就更加的饿了,肚子都叫了。
骆思恭一拍额头,叹道:“失礼之至!失礼之至!来人,快让后厨做些吃的来,招呼这东厂来的兄弟。”
米柱不好意思的道:“失礼的是下官才对,倒像是一个要饭似的。”
这个骆思恭正色道:“维新忠子王事,废寝忘食,令人佩服。”
很快,他们就整治了一桌酒席上来,作陪的是骆思恭和他儿子骆养性和南镇抚使田尔耕和许显纯,其它的人则是安排在大厅外面吃。
米柱叹道:“天九翅,双头鲍,烤全羊,大人太客气了,下官先干为敬。”这迅速的做了一桌子的菜,而且是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这锦衣卫的效率,这是相当的高。
骆思恭道:“本官一向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天九翅和双头鲍是预备的夜宵,维新不要客气。”他夹了一个双头鲍,放在了米柱的碗中。
这么丰盛的美味,比家里过年还好,米柱当然不会客气,他又是真的饿了,一连干了三碗米饭,那天九翅和双头鲍基本是让他干掉了。
骆思恭和骆养性这父子二人,加上南镇抚使田尔耕,他们只是礼貌上的陪同着,这许显纯则是小吃即停,他一个千户,可不敢在列位大人面前放肆。
米柱吃饱后,喝着香茗解油腻,装作不经意的问:“卢受他们交待了吗?”
骆思恭道:“正在连夜审,很快会有口供。”
米柱道:“宫里我摆平了。”他将口供交给了骆思恭。
骆思恭他接过宗卷,手微微一抖,宫中最飞扬跋扈的李选侍,就这样自尽了,这皇帝都不敢的事,他干了。这个米柱,外表温润如玉,总是带着一股读书人士子特有的优雅和倜傥,但这杀伐果断,骆思恭是自叹不如。
在他们来平乱之时,这王安和内阁阁臣们纷纷暗示:“是奴仆作乱,主多半是受其蒙敝。”这就定下了这案子的基调。
而且,他们这么快就交口供了,让锦衣卫这边被动了,他们的进度严重的落后了。
骆思恭道:“今夜无眠耳。”
米柱道:“让手下的兄弟加把劲吧?明早一早交口供结案,时间一长,这朝廷和内阁就会插手了,我们天子亲军的内部事务,自己可以解决,不劳外人插手。”
骆思恭满脸阴沉,道:“田镇抚,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早本官要口供,你做不了,就让别人来。”
田尔耕镇抚道:“是!”他马上去办。
骆思恭道:“对于本案的处理结果,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米柱道:“领头的、参与其事的,全部明正典刑,没收家产,其余的充军沈阳,供贺总兵帐下听用,不但这些军官们如此,全部参与庚辰宫变中的御马监士兵,不管胁从或知情,全部外调边彊。”
骆思恭拱手道:“皇上仁慈呀!”你这样的大案,一律的处决,诛灭九族都是合法的,这领头的更没有明正典刑之说,而是一律凌迟。
米柱道:“是呀!皇上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现在今上刚刚登基,又是国葬期间,当以维稳为主。”
骆思恭道:“这卢受、高则仁、邱乘云等狗贼,但凡有半点良心,就应该对皇上感激零涕呀。”
米柱道:“这逆贼们感激不感激的,皇上不会在乎,这次逆贼的抄家事宜,全由锦衣卫负责,收入归锦衣卫公帐,相信经此一役,锦衣卫的经费问题可以获得解决,这锦衣卫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作为。”
这曾经令人闻风丧胆,在多次的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的锦衣卫,在对付建奴的战争之中,发挥的作用,几乎为零,反倒是建奴的谍报工作做得相当不错,策反大将,打探军情,诈开城门,为大军指路,制造混乱,散布谣言,可以做得相当出色。
这个骆思恭拱手道:“本官绝不会辜负这皇上的期望,锦衣卫是天子鹰犬,一定会为天子排忧解难,做出一番事业来。”
米柱道:“皇上是不会辜负为他效力的人的。”有米柱在,这锦衣卫想偷奸耍懒,是不可能的了,他一定会让锦衣卫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