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师连呸了三口,才说:“以后不许说死,只能言活“
春风二三里,人间四月天。
此时日上中天,春风吹拂,满地的翠绿,又有知名和不知名的野花生长在道边,端得是春风得意,只是马蹄却急不了啦,两匹劣马已汗透毛发,气喘吁吁,再难驱使。
两人又无法下马等待,事急从权,只好下了马牵马步行,好在两人已出了林地,前方地势也较为平坦,并不用担心周遭有杨素伏兵。
慕容悉达已告知李药师马庄的具体方位,甚至还画了图纸,阡陌农田之中,一个不大的村庄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农田里仍有正在劳作的农夫,也有的坐在田梗之上歇息,道边生长着杨柳,鸟雀儿在树枝间呜唱飞翔,好一幅农家安闲恬淡的景象。
两人看到如此美景,便觉心中安谧,那里像是在逃亡,倒像是春日里踏青的闲适。更别说红拂,一直生长在深宅大院里,虽也偶尔出府,可终没有此刻自由。
红拂把缰绳栓在李药师的马鞍上,也与李药师走在一侧,小路崎岖,可于心爱之人走在一起,便觉是平坦的大道。
两人沿着小路进村,红拂说:“郎,奴家很开心”
李药师只是把握着红拂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小路上有玩耍的童子,稚子无状,撒尿和泥。
到了村口,却不见慕容悉达的身影。君子一诺,重愈千金,慕容悉达断没有失约的可能。
李药师寻到路边“和泥“的童子问道:”你可知慕容悉达,家住何处?“
说着话,给了童子一个铜子,童子欢喜的说:“你只要往前走,走到尽头处左拐,里面养着好多马的人家便是了,只是慕容爷爷不常在此,只有几个马倌“
李药师笑着点了点头。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慕容悉达应该守在村口,既使不是他自己也应该派了马倌在此接应,可此时却连一个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若说此地藏了杨素的伏兵,也有不妥,农夫和稚童,都劳做玩耍如常。
并没有丝毫的异样。
笑了笑,觉得自己现在有如惊弓之鸟,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
最坏的结果也才是被抓住,做了杨素的干儿子而已。
可仍是紧了紧身上的背囊,快步的向前走去,既使没有伏兵,后方也有追兵啊,还是早些换了马,早些脱身的好。
依着稚童所言,果然寻到马庄里慕容悉达的宅院。
门是虚掩着的。
草草栓了马,进门一看,只有两匹高头大马在马厩里吃着草料,宅院里,地面上,躺倒了两个马倌。每人颈间皆有一条血痕,李药师一看,知是剑伤,却是被一剑杀死。
血已渐干涸,像是已死了不短的时间。
马厩的木柱上却也是钉着一只小剑,其上绢帛缠绕。
李药师取下打开来看,却是杨素亲笔,上书:“药师我儿,红拂我女,两匹宝马相赠就当是陪嫁吧,只等两位回头,我已摆好酒宴,两位新人……
若你们仍不死心,当可继续前行,再看老夫手段,哈哈哈哈~”
有一丝的挫败感。
自己以为的完美计划,不过全在别人眼中而已。
可是能让李药师都不曾察觉的人,又会是谁?
真是可笑,但却也有趣的很,以杨素视人命如儿戏的性格,慕容悉达或也已凶多吉少。只是不知杨素既派了他来,又何需再多此一举?
卢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