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紫嫣,那位娘娘可是太子的最爱。识相的最好别往跟前凑合!你要是敢去明德殿,我敢保证,一个照面你就得下十八层地狱!”
“哦吼!明德殿?太子原来在明德殿!哈哈哈哈!紫嫣谢过桂大总管!”
紫嫣去明德殿的路上,正值一众武将前来开会。
“小矮子的处所,一帮子武将来做什么?”
因为不解,紫嫣随手便拦住一人。
此人乃一校尉,名唤胡荛。长相黝黑,性子耿直,作战骁勇。
“喂!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拦住胡荛,紫嫣僵着个脸便问。
本来就急,还碰上个拦路的。胡荛登时不耐烦起来。
“国家机密是你该问的吗!闪开!”
紫嫣好歹也是良娣。若按照礼数,臣子见到她都得行礼问安才是。
可眼前这位非但不礼,还黑着脸给了自己两句。登时,紫嫣便恼了。抬手便给了胡荛一个大嘴巴!
“大胆奴才!竟敢藐视本良娣!”
无缘无故的挨了个大嘴巴,胡荛自然是不满。就算是良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抽朝廷命官耳刮子呀!况且眼前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娣。
那么,胡荛为什么这般肯定紫嫣就不是良娣呢?
首先,我们来讲一讲良娣是个什么品阶。
太子的妻妾有太子妃,良娣,宝林,才人等。其中妃子以下都称为妾。
良娣虽然归列于妾品,但这个妾可是大大区别于平常百姓家的那种小妾。阶品很高,堪比开国侯,仅次于太子妃。
既然是这么高的品阶,自然是要载入皇家档案的。也就是说,得有皇上的诏书,还要公布于众。
基于这点,胡荛才笃定紫嫣不是什么良娣。最起码目前还不是。
“良娣?据我所知太子就两位妻室。正妃乃是北州的五公主,侧妃乃是镇南侯的女公子。敢问良娣是哪家闺秀啊!”
胡荛这一问,倒给紫嫣问得哑口无言。别说什么本家,就是良娣的品阶也只不过是刘璇随口说的,根本就没得到正式的册封。
虽然如此,但紫嫣依然昂着头。再怎么,她也是太子的女人。
“本良娣家事显赫,岂是尔等卑贱之人可以过问的!还不赔礼?”
“赔礼?本官向一个宫女?闪开!再不闪开,本官可要喊军士了!”
“对本良娣无礼,还想走?除非从本良娣身上踩过去!不然,休想!”
一个赶时间,一个胡搅蛮缠。继而,这一男一女便在明德殿附近推搡起来。
随之,人也是越聚越多。
在明德殿门口闹事可是要掉脑袋的。这点胡荛是知晓的。但有一样,他就是摆脱不开这个难缠的娘们。
虽然挣脱不了,但他也没打算动粗。毕竟胡家祖宗十八代就没有打女人的先例。
而这一切又被躲在暗处的小桂子看在眼里。那一刻的他,真想胡荛一个不耐烦,狠狠揍紫嫣一顿。
“这可是你自找的哈,我可没让你来!出个什么意外,可别怨我哈!”
……
“这女的谁呀!怎么这么刁蛮?”离老远,几位将官便看见胡荛被一个女人拉扯着头发。于是便问引路的太监。
“奴才只知晓她是新来的良娣。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良娣?皇上怎么给太子找了这么个女人?”
“就是啊,这东宫还能太平吗!”
“要是我啊,一天就打入冷宫!”
“在明德殿门口闹事,可是要掉脑袋的。走!赶紧把胡荛拉开。”
……
那么,人越聚越多,紫嫣就不怕吗?
已经都破罐子破摔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动静越大越好。不然刘璇也不会出来搭理自己。
还别说,这一闹腾,效果还挺好。明德殿内终于有人出来了。
但这人可不是太子,而是紫嫣看见就心酸的那位。
“还不住手!”
随着许如风这一声大吼,周遭立时雅雀无声。
一见闹事的是紫嫣,许如风尴尬了。真想转身回去。
他没法惩罚她。紫嫣腹中有了太子的骨肉。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身为大将军,总得有个态度吧?
紫嫣断是惩罚不得的,只能拿下属开刀了。
“大胆胡荛!竟敢在东宫闹事!与我拉下去,斩了!”
一听说要斩了自己,胡荛登时急了。若是怎么着了也行,关键挨打的还是自己。
“大将军荣秉!是这个女人硬扯着属下不放!属下冤枉,着实是冤枉啊!”
“明德殿是个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还不下去领死!”
虽然知道胡荛冤枉,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徇私,又将国法放在哪里?无奈下,许如风只得黑下脸子。
而后,便听啊的一声惨叫。
这么快胡荛就死了?
还没呢,是紫嫣被踹的倒飞了出去。
死都要死了,胡荛还不能泄泄愤呐?
就在几位军士架起胡荛的瞬间,胡荛愤恨的飞起一脚,正中紫嫣的小腹。
这一脚直叫小桂子暗自称快。
“该!活该!叫你咋呼!叫你再坏!”
胡荛这一脚可是使了浑身的力道,就是男子都承受不了。何况紫嫣还是孕妇。
“这么踹都没踹下来?这娘们做的是金胎吗?”本以为紫嫣落地的瞬间便会流血胎落,谁料却什么事都没有。一时间,小桂子便觉得不可思议。
“好了好了!别看了!都进来开会吧,殿下都等了半天了。”处理完事情后,许如风冲着一众将官们喊道。
比起腹痛,紫嫣的心则更痛。许如风连一眼都没看过她。
“许如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少顷,明德殿内。
此一番,还是肖子墨头一次在东宫召开军事会议。
期间,肖子墨从玉门关至居庸关全部作了军士部署。在场的武将基本也都派上了用场。唯独许如风没得到什么军令。
这个他倒是没什么可挑的,毕竟他还镇守着潼关。可这重心偏西的军事部署,着实令他感到不安。
“殿下,重心放在山西是不是……要是人家走燕山可怎么办?”
“居庸关不是做了部署了吗!再说了,北匈奴本就是远程奔袭,又有几层能舍近求远?”
“话虽这么说,但……但臣总觉得这么部署太过头重脚轻。”平日里,肖子墨做事情很愿意征求意见,可这次的独断专行,倒是极其的反常。
之前,肖子墨不是说要去漠北吗?既然去漠北,不是应该挑选精英跟随的吗,怎么还做起军事防御来了?
所谓,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嘛!
身赴万里之外,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现做部署来得及吗?
一个时辰过后,会议结束。
“大将军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就算肖子墨不留许如风,许如风也不会走。一是对肖子墨的军事部署不满,再一个豪格来了。还有,胡荛的事他还没处理。
“不过我说子墨,你这个部署还真有些毛病。”与许如风拳打脚踢的嬉闹了一番,豪格也就军事部署发表了一下看法。
“什么毛病?本宫看呐,一点毛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