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位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回应,尚还在低头看书,他当然不会有回应,他压根没有听见这声招呼。
“果然很认真呢,”红发少女有点不快,还从没有什么人像这样对她不理不睬的呢。她走上前去,用食指和中指推了一下少年的额头。
“啊——!”尚本来坐在喷泉边上,被她这么一推,失去了平衡就惨叫一声,掉到了身后的水池里,见状,本来还在后面慢慢走的那个男青年飞快地用左手掌心摸了一下右手手背,只见他身上光芒一闪,人就原地消失了。
在看喷泉那边,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尚的领口,而尚的帽子已经接触到了喷泉的水面。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特蕾西亚?阿卡林!”男青年把尚拉上来之后,对红发女青年一顿数落。
“诶,我只是轻轻一推,他怎么就倒了嘛。”特蕾西亚弯下腰,向伏在地上被惊吓到的尚伸出右手,“对不起啊,我叫特蕾西亚,特蕾西亚?阿卡林,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今年的新生,你也是么?你是哪个学院的?”她一连吐出珍珠项链一般一颗接一颗的问题。
“嗯,我叫尚,”尚停顿了一下,好像那位会魔法的女仆小姐和考官们也曾问过关于他姓氏的问题,他继续说道:“尚?罗什,特蕾西亚小姐,我也是新生。”
“哦,那我们是同学啦,这位危难之中救你一命的是彭佩?内穆罗先生,还好他会传送魔法呢。”
特蕾西亚转头,把手朝向后面才走到近处的白发女青年,介绍到:“这位是法阵与铭文学院的妮娜?伊万诺娃?卡列尼娜,是俄国人哦。”妮娜像一个芭蕾舞演员一样,左脚后撤,对站起来的尚行了一礼。尚也马上回礼致意——他把右手放在左胸,鞠了一躬,这是雷诺巡查教他的一点简单的礼节。
“我是咒文学院的,和彭佩一样,你是什么学院的呢?”特蕾西亚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尚拿起信纸,站了起来,把信上的名称念了出来,“机械工程学院。”
顿时,特蕾西亚嘴角微小的弧度就变小了,这个学院在学校里是很不受人待见的,特别是四五年以前,好像连学生都不再有过了,她偶然听父母谈起过这个话题。这学院原来只是个倒“垃圾”的地方,可是近些年,这个学院里唯一的教授连“垃圾”也不收了。
其余两人也是,顿时失去了再聊下去的兴趣,只是围在水池边,把那枚特别的硬币扔了进去。
“那有机会再见,嗯,尚先生。”特蕾西亚还是挂着微小说到。
妮娜则是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现在他只是静静盯着水池中由于硬币落入而破碎的倒影。
彭佩等了一会,对尚提醒道:“小心这个水池,没有学生或老师的身份凭证的话,这个水池就会连接上塞纳河最深的河床,掉进去命就没了。”他把手里的硬币在尚面前展示了一下,很明显了,这就是入门凭证。
“扑通!”彭佩的硬币也扔到了水中。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他们三人都在水池前凭空消失了。
尚完全没有感觉到三人对他态度的巨大转变,只是觉得这样的魔法大门太神奇了,有硬币就能到魔法学院,没有的话就会像彭佩说的,葬身塞纳河的河床。
他拿上东西,迫不及待地把硬币扔了进去,不一会儿白光也从他的身上泛起。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魔力把自己的身体包裹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又感觉很暖和。
……
夕阳西下,学院边树林里的乌鸦正在“啊——!啊——!”地鸣叫着,尚拖着铠甲,没有找到宿舍,但是在问了好多学生,直至一位中年女教习后,才终于找到了机械工程学院的位置。
就在他面前,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巨型建筑,燃烧着的长明灯和魔法阵群发出的微光让这座建筑透出神圣和神密的感觉,而机械工程学院,就在这座图书馆的地牢里。是的,图书馆地下有一座地牢,由于学院刚建立时,国内外战事纷争不断,而学院的一些精英在擒获了国外参与战争的魔法师后,自然不能留在普通的监狱,他们可能会有一万种办法逃出去,于是就把图书馆存储无用或错误书籍地下室改造成了地牢,用来关押这些人,可是之后,法国和平已经走过了近二十五年,于是想沧海桑田,桑田沧海的变化一样,这里又变成了储存废旧书籍的场所,而机械工程学院就这在里。
尚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在昏暗的油灯和蜡烛微弱的灯光下摸索着前进,终于,在接近尽头的那一扇门边,侧立着一块落满灰尘的木板,上面写着的字,依稀可以辨认——机械工程学院。
与刚才看过的其它学院的大门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寒酸,可是尚对能进魔法学院学习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敢再向上帝要求更多。
他整理了一下奔波了一天又疲劳的内心,敲响了“学院”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人,背后的烛光让他的面容沉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