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升跪在地上,心里也是不平衡,毕竟是个男儿身,多少还是放不下脸面,于是就自己低着头,也不看她,语气和她一样,也是冷冰冰的,“哦,你问吧,只要我知道,肯定老实交待。”
“嗯,算你小子识相,我来问你,你之前去盘龙城到底所为何事啊?”
孟旭升想了想,答道:“我和朋友去找另一个朋友玩,结果又在城中认识了别的朋友,后来和我一起来的朋友走丢了,于是我就让我新认识的朋友帮忙找走丢的老朋友,找着找着又结识了几个老朋友,都是因为我那个走丢的朋友,所以稀里糊涂的惹了一大堆麻烦。”孟旭升这通话扯的自己都想笑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还敢跟她调侃。
“呸!胡说八道,你是在耍我呐,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越归鸿被他这套说辞也是搞得云里雾里,愣是没听明白,顿时心生怒气,伸手就要打,见到孟旭升连忙躲闪,想想就算了,也就在他脸上拧了一下,转而冲他露出了笑脸,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就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孟旭升,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跟我装模作样,要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这,我再问你,你与那柴阅是何关系?”
“你说他?”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难回答,孟旭升顿了顿,回道:“有一天晚上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正好见他醉醺醺的躺在地上,然后就那么的认识了。其实我和他非亲非故,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在,而且他年纪也大我许多,又不是我爹,只能说是认识吧,最多算是忘年之交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孟旭升倒是表现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越归鸿也是看在眼里,先不说信不信,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岐国人,可是你为何会在此地?这里可不是你回家的路吧。”
这个问题还真是关键所在,孟旭升觉得不能和她说实话,便道:“我准备先去琴川置办点物件,然后再回岐国,所以从南丰这里走是最近的,这不碰巧与越姑娘你见到了么。”
听完,越归鸿似信非信的看着他,心里头多半是不相信他刚才说的这些,但也不能真的就把他给杀了,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斜眼道:“不对吧,孟旭升,我记得五日之后是你们岐国的送泉节,每个岐国人都要在家中祭拜先祖的,你身为岐国人难道不用回去?”
孟旭升心想大事不妙,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岐国有哪些节日,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倒是落了下风,便道:“越姑娘你应该不是我岐国人吧,所以你不太清楚,这送泉节嘛,只要家中有人就行了,并非一定得凑齐了人数才行啊。”
听完,越归鸿哦了一声,拉的好长,转而就是浅浅发笑,接着怒目一视,露出了狠厉的眼神,一把抓住孟旭升的头发将他给拽到自己嘴边,淡淡道:“孟旭升,你这人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这悖言乱辞的本事可比谁都要高,那送泉节你听过么?你应该从未听过才对吧,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因为,这也是我刚刚随口乱编的而已,这送泉节,送泉节,意思就是送你下黄泉的节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呢。”
“你说什么!”孟旭升的脸上浮起了一阵窘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越归鸿那张无可比拟的脸蛋,可他现在感受不到这本该是绝美的外貌,动人的神态,有的只是对其深深的恐惧,“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哼哼,我只是想告诉你,和我斗,你没有那个资格。”说着,越归鸿顺势将他往后推开,“其实,你也不必信口雌黄说这么多,我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和我一样,你也是郕国人,还有,柴阅那个人的脾性我是清楚的,你若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他绝对不会和你来往,换言之,你二人关系密切,绝非寻常,所以,你要想活命,得帮我做一件事,办成了重重有赏,办不成嘛,哼哼,那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旭升低了低头,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抬眼望着他,慢慢地说道:“那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是想让我替你卖命?但是我要告诉你,杀人纵火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干的,至于别的事,我也要考虑。”
越归鸿听完只是淡淡一笑,显得毫不在意,“你放心,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到时候?为何不是现在?”
孟旭升刚刚问完,就听到张得财此时正在敲门,“阿升!阿升!你醒了没有!我们两个一切下去吃饭吧!”
越归鸿这便对孟旭升使了个眼色,孟旭升知道她的意思,回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我再睡一会儿。”
“行,那我去了。”张得财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于是就自己一个人下楼了。
“既然如此,你今日可以不用死了,不过你要记住,我说到做到,你可不要给我忘了。”等到张得财离开以后,越归鸿的身体也离开凳子站了起来,然后推开房门,临走时还回身看了孟旭升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露出阵阵笑意,你根本就猜不到她的心里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件值得让她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