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男朋友吗?”李恒话音刚落,安颖一口鸡汤从口中喷洒出来,我满脸都是,丝毫没有脾气的我此时鼓足了勇气拿起了桌上的抽纸开始擦脸,果然,她没有因为我多抽了一张纸巾而发怒。
“李恒呀李恒。”安颖笑得有些颤抖,不停地轻拍那人肩膀,道“我跟你讲呀李恒,你就放心吧,你女儿李鱼是绝对不会早恋和早婚的。”她笑得花枝乱颤,我却羞红了脸,感受到的侮辱却不敢表露。
我应该算是偏矮的吧,生在一个营养充足的零零年代,却只有157,在周围女生几乎都接近170的人群中,我孤单得似乎理所当然。瘦成柴骨毫无肉感的我皮肤还有些黝黑,没有任何护肤品的我连展现自然美的机会也没,班级里的女生个个身上带着或浓或淡的香水气息,无论意外使我们靠得多近,这股香气始终熏不到我的身上,成为我的专属味道。
一个城里有房的农村姑娘,周末却只会穿校服去家里附近最近的一个商场散步,我想不出,就像安颖想不出,哪个男孩子愿意和我早恋。
他没有继续讲话,继续埋头吃饭的他代表他也坚信刚刚我的所想,有点失望,我便也低着头,李和安没心没肺,眼神望着我身后的电视墙,一边撕咬着鸡腿,停止嘲讽的安颖抽了抽纸替李和安擦拭着满是油污的小嘴,一边让她慢点吃,别到处都是,嗔怪声是整个房子里除了电视声唯一的声音。
“交易失败”*N
“实在不行你就给现金吧。”公交车司机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一张嘴,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烟味。
我有些尴尬的点头,收回那张似乎已经毫无价值的公交卡,装模作样似的掏出文具袋翻找着,尴尬使我整个手心都出汗了。
“我帮你付吧。”这一定是天使的声音,我抬头,他翻找着自己的公交车卡,朝我示意一笑,正要递给我,身后车门响起声音,司机缓缓开门,是玳子,她满头大汗,未来得及与我说话,掏出钱包整个放去刷卡处“滴”了一声后便又塞进书包里。
“既然你朋友在,就应该不用小可爱给了吧。”他旁边站着一个很是漂亮醒目的女生,是那个晚会上调侃过他的女生,好像是叫周伊娃,名字怪好记的,她擅自夺过未到我手中的公交卡,朝我俩甜甜一笑。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这是学生卡,只能我一个人用的是不是呀师傅。”玳子喘着粗气,朝那女生翻了个白眼。
“学生卡只能一个人用。”司机大声普及,语气充满着烦躁。
“给。”他拿过周伊娃手中的卡再次递给我,朝周伊娃做出“小事而已,没事的。”的表情,我接过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刷卡,再次递还给他,说出了久违的一句谢谢,也得亏这班车没多少人,不然凭我们这墨迹法都能让人给踹死。
加德中学有两个校区,东校区在市区中央,又窄又小,每每运动会,我们都搭校车去郊区的西校区举行,那儿举办奥运会都绰绰有余,因为拿运动会开场服晚了,所以便只能自己搭车过去。
“你去哪了。”我小声地问。
“啊?帮老师改试卷。”她的声音很大,但不会有人反感。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感到疑惑。
“你再不及格就要被休学了。”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听得艰难,但也听清了,有些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她干的也不知道多少了,我是想也不敢想。
她反手擦掉额间细汗,过来环住我的脖子,道:“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哟。”
“你走开。”我总是不能淡然地回应她的玩笑话,每次都被说得面红耳赤,也似乎这样,她才更有成就感。
车上的人很安静,都是同校学生,低着头玩手机正嗨,车多停一秒就多玩一秒,所以刚刚拖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有意见,都忙着呢。
孤单的人总在队伍最前面,玳子老师本来不让她在我旁边,说她个子高碍人视线,她居然还狡辩说自己只是腿长,腰部以上和我没区别,坐下来也就是一样的了,真是气煞人也。
白皙的皮肤放任在阳光下照射,一股子淡淡的防晒霜味道偶尔传来,很是好闻,我两互相靠着,看着升旗台下乏味的班级表演,不停地抹眼泪,偶尔打起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