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从事这个行业十多年了,可谓是经验丰富,除了一些偷鸡摸狗的案子,他接触最多的便是商人间的琐事了。
但他说到底也只是捕头,这种事其实并不归他过来,他主要是负责调配捕快去拿人的。
不过报案的是大官人,而且说是已经掌握了证据。
那就得去拿人了,但是又不能不能简单的派个捕快敷衍了事了。
于是他领了命便带着四五个捕快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来到了明府。
知会了一声明府的人,一行人直接赶到了刘账房家里。
“要不是知道这里的主人家只是个账房,还以为来到了哪个大员外家里了呢。”
“可不是吗,你看看这里的格局,这是一个账房能置办得起的吗?”
几个小捕快小声嘀咕起来。
刘家的宅邸确实不简单,不敢说奢华,但也算得上是富贵了。
这还是在京里,别说是一个账房了,就算是差一点的员外也住不起。
所以看到这里,这些捕快心里已经了然了,这刘账房是拿定了。
可梁捕头却皱眉,他并不认为单凭这一点就证明此人贪墨钱财。
偷偷侵吞了主家财产的人,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出了什么。
像刘账房这般大张旗鼓,不是傻子,就是高手。
既然刘账房敢这样做,那么就是有所准备,只有那些年轻捕快才会妄图靠这一点就定罪。
所以梁捕头根本就无视了这些,他的目的只在所谓的罪证。
“这么多?”
梁捕头看着面前的银两,面露震惊。
他实在想不通此人是怎么做到不被明家发现就贪墨如此多银两的,难道明家的人都是傻子?
出于谨慎,梁捕头还是问了一句:“此人每月薪俸有多少?”
“不过十余两。”陈在利抢在明梧前面回答,非常积极的配合公务人员调查。
“那此人是否有其他的金钱来源?”
陈在利道:“此人也并非什么富贵出身,早年科举不成,这才投靠了明家,这些年靠着明家倒是置办了些许田产,他在老家还有几个铺子。”
一旁的其他账房听罢,其中一人不假思索道:“这么说来此人每月至少有百两收入,要是家里七八年不吃不喝,未必不能存下这笔财富。”
这个人明显算术不错,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陈在利道:“说笑了,怎么可能几年不吃不喝呢?定是贪污所得。”
又有账房反驳:“未必,刘账房毕竟是明家的人,或许有人向他贿赂也说不定,如果收取他人贿赂,也应该足够养活全家了。”
陈在利哑然,收取贿赂这种事算不得大罪,如果刘账房真的如此承认,那么说不定还真被他逃过一劫。
梁捕头道:“查一查账册就清楚了。”
显然他居然也觉得单靠这笔钱财不足以定罪,还是需要看看账册有何漏洞。
“不必如此麻烦,我此前已经连夜收集了此人的罪证,就带在身上。”
陈在利急了,刘账房的账册他是看过的,虽然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是也算得上严密了。
真让他们查,就算真的查出什么也得把他扯出来。
幸好来之前他就带齐了刘账房贪污的罪证,之前明梧没有细看,这时候却正好拿来让刘账房的罪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