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梧这时却如沐春风的笑了:“陈叔这账本都是您亲手作的吧,说实话小侄在学院里也学过一些,但是都没有陈叔记得那么精炼,能不能教教我?”
陈在利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下了,他这次因为纳妾什么的琐事,账册做的并不够仔细,反正老爷也不会查看,也给府里的刘账房分了一杯羹,这一次小少爷有心看账本,但是学院里的粗浅本事算得上什么,量他也看不出来。
“当然是叔亲手作的账,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假借于他人之手,来,可得和小少爷说道说道。”
陈在利眉飞色舞的说着。
“陈叔不要急,我就想问问这些新店铺陈叔是如何收购的,又是找谁估的值,我去过‘品茶轩’那里的环境可不敢恭维,不知陈叔是怎么认为他们价值一万贯的。”
明梧说着语气越发的犀利,陈在利也眉头紧皱,但是他仍然不慌不忙:“小少爷有所不知,这是老夫亲自估值的,确实价值一万贯,但是不是商铺的价格,而是店铺里的名人字画,那个掌柜的不识货,误把珍品当作了赝品,让老夫白捡了个大便宜。”
明梧心里呵呵的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承认错误。
“哦,那陈叔把那副画卖了吗?那副画值多少钱。”
“两万贯。”陈在利有些心疼的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已经找到买家了,两日之内就能收回。”
陈在利心里在滴血,这一次确实做的有些过了,现在被无意中发现了,只好破财免灾了,总不能说他老了,眼光不好了吧,要是被小少爷一气之下辞退了,以后可找不到那么傻的东家了。
“小侄有些好奇,是什么画价值两万贯!”明梧装作惊讶的模样。
“少爷不用奇怪,那不是一副,而是五幅字画,加起来才能卖两万贯。”陈在利只好如此说道,要是顺着明梧的话说是一副,要是他不卖了呢,短时间内,去哪找两万贯的画给他。
“原来如此,那个掌柜也真是够傻的,五幅真画摆在店里那么久都看不出来。”明梧笑道,“陈叔真是厉害,就这一次就有咱们将近半年的纯利润了。”
陈在利讪笑着。
“不过陈叔,小侄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陈在利紧张了起来。
明梧摆着一脸疑惑的样子:“近些日子小侄打算学学这记账之法,所以请教了不少人,可是我发现这本账册上很多东西都说不通啊,陈叔,这到底是何问题?”
陈在利忽然顿住,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急切的问道:“少爷把这本账册拿给别人看了。”
明梧不喜道:“陈叔在说什么话,小侄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自己的账册怎可随意让人翻开,当然不会轻易给别人看了。”
明梧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本账册里是真的有些古怪,我看不懂,这才把陈叔请了过来。”
“是让我来教少爷吗?”陈在利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教的话,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明梧摇了摇头,说道:“不,陈叔日理万机,工作繁忙,怎可劳烦你呢。”
“那少爷请我来是?”陈在利抓了抓脑门。
“我是打算像今天一样,到处去看看,俗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光看账册可能还不了解陈叔的良苦用心。”
陈在利没有听过这句俗话,但是话里的意思他是懂了。
明显少爷打算去到自家的店铺工坊视察去了。
这可不行,账可以作假,但是工坊怎么作假呢,这些东西只要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少爷不必去的,其中账册就可一窥全部,何必浪费脚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