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
黑衣?
弗莱西亚了然,这分明是自己那个哥哥的风格。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最强武士了吗?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儿脆弱的脉搏,与其说是一名武士,倒不如说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
愤怒令他忘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战巫了,而面前的女孩儿只是一名普通的武者。
这个本应目光露出胆怯、恐惧、甚至是哀求的脆弱生命,此刻却目光异常坚定。弗莱西亚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女武士也只是秀眉紧蹙,却一声不吭,她一面努力抵抗着身体上的痛苦,一面想要抽出横缚在腰间的短刀。
然而弗莱西亚一眼就看破了她的意图,却见他手掌力量微吐,在轻微的卡啦声后,女武士手脚一软,垂了下去。那柄代表着她不屈意志的短刀,就这样掉落在了地板上。
这个可怜的女孩失去了她年轻的生命,那颗美丽的脑袋就这么耷拉着,小口微张。弗莱西亚向着她猛吸了一口气,隐约之中一条细细的线从女孩的口中钻了出来,被弗莱西亚吸入了自己的身体。
转瞬间,弗莱西亚的黑雾强盛了几分,那些黑雾之中似乎浮现出了几张人脸在嚎叫,而那个年轻女孩正赫然在列。
大公不为所动,继续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甜品。
弗莱西亚将手中的女孩恶狠狠地砸向了大公:
“吃?死肥猪!我让你吃!”
女孩的尸体并没有如弗莱西亚所想的那般,砸翻桌上的一切,然后撞倒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她被人接住了,那是一个从书房阴影中走出来的人,他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很轻柔,他将女孩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横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自己熟睡的情人一般。
他轻轻地将女孩儿放在地上,抚上了女孩未瞑的双目。
“少爷,您的杀心未免有些太重了。”
那个男人的语气很轻柔,但却能听出他的愤怒。
这才是哥哥留给父亲的最强武士?
弗莱西亚冷哼了一声,却还是平复了自己身上的战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隐匿水平了得,速度也很是惊人,若非自己杀机来的太突然,估计这个女孩也不会丢掉自己的性命。而现在这个男人如果要杀自己,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挡不住、逃不掉。
虽然不至于一定打不过,但是这是没有必要的折损。
弗莱西亚往后退了一步。
大公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餐具,轻轻擦了擦嘴。然后在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两封信笺。他的模样就是压根没有看见面前的少女香消玉殒,轻描淡写。
他先将其中一封放在了桌上,缓缓地推向了弗莱西亚。
弗莱西亚可以看见那信封上来自皇室的印章——这是一封邀请函!有了这个他就可以亲自去皇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大公府,远程遥控自己在皇宫里部下的微弱布局!
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疯婆子是个异数,如果自己能够亲自到场……
而父亲准备将这个信封给自己?
饶是弗莱西亚都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位冷漠的父亲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或许方才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那封信封。
这个时候,大公将另外一张信封推了过来:上面印刻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这是大公所控制的商行的通行证,持有这封信的人,可以随意驱使当地所受大公管辖的商行完成自己的条件——当然,只有一个条件。
这是什么意思?
大公没有说话,他做完这些便起身往书房另一侧走去,那里是他的起居室。
“……父……亲?”
弗莱西亚在犹豫之中喊了一声。
大公的脚步停下了,但他没有回头,然后又迈开自己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里屋。
至于那名陌生男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一并带走了那名可怜的女孩。
独留弗莱西亚一人在这个空荡荡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