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决定向这个声音的主人寻求帮助。
“乔米,真的是我错了吗?”
巴斯特希望乔米能在这个时候像过去的那一个月一样,冷不丁地就出来回答他,哪怕是冷嘲热讽一番也好。可过了半晌,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乔米寄住的手札就躺在那里,少年却恍惚间觉得他们之间相隔了难以跨越的距离。
巴斯特有些害怕了:“乔米,我听你的话……你,别不理我呀。”
那本手札依然没有任何的异样,而乔米也了无声息。
少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艰难用手指地将书勾到了自己的面前,由于昨夜的折腾,整本书看上去受尽了折磨,从外观来看,似乎不少内页都受到了损坏。
巴斯特抚摸着手札的封皮,入手之处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少年的内心陡然泛起了波澜,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湖面般再难平静——在这上面根本就感觉不到乔米的存在。
“乔米?乔米?”
少年的意念就像是送往了一个未知的地点,毫无音信传来。巴斯特只觉得心中的那一圈圈涟漪越来越大,恐慌的情绪就像是湖底搅动而起的淤泥,逐渐扩散开来。
无助。
少年将手札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蜷缩在沙发上,在一遍遍呼唤名字的同时,他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于此同时,远隔数十里开外的大公府。
外出游山玩水了三年的大公长子回来了。与这位浪子自己信中所说的时间,要晚了好些时日。但他清早一回到家,就被大公叫到了二楼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弗莱西亚正披头散发,衣着凌乱地坐在一楼会客厅的沙发上,在他面前是一只空酒瓶。他的眼睛看着壁炉中的火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之中的寒冷远甚于屋外之雪。
“吱呀!”
大公府的门被打开了。
比特里拉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一下就瞥见了弗莱西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老威廉跟在他的后面,接过他脱下的衣物便退下了。
这位大公次子器宇轩昂地走进了会客厅,来到壁炉前伸出双手烤火,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怎么这么有闲情小酌?”
弗莱西亚的眼睛从头发的间隙中闪着光,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道林回来了。”
比特里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弗莱西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团暗影好似自他扩散到了整个房间,就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走到了比特里拉的身后,整张脸隐在比特里拉的阴影之下,隐约间暗影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他耳语道:
“哥哥,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