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视感强烈的话，让秦恒想到了一件事情。

金瑶这个金皇之女是在两百多年前诞生的，正好是上一次鸿钧讲道太一之后，该不会是看到青木神王的儿子玄昊去了鸿钧身边，眼热了吧？

然后他就生了个女儿，想着以后也送到能指点太一道境的皇者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这位金皇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是向道心切不惜代价，还是过于自私不择手段？

或者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去一个皇者的身边接受庇护？

还是几者皆有？

当然，无论如何，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

若是带人在身边，还怎么去人间，还怎么去找通神途径？

秦恒摇头，淡淡道：“这就不必了。”

金皇闻言笑容不减，继续道：“小女……”

“父亲。”金瑶忽然自己开口了，转头看向金皇，直接把他的话打断，道：“太一道境何等境界，我只是个神人，哪里有什么沐浴道气的资格？”

言下之意，区区神人，妄谈什么沐浴道气，根本就是借口而已，因为本身层次摆在那里，就算天天听人讲太一道境，也半点都听不懂，根本就无法理解。

可能还有讥讽玄昊的意思。

“你先前不是说过？”金皇闻言脸色微变，似是没有想到金瑶会是这个反应。

“泰皇之高远博学，我是仰慕，是钦佩，我是说过。”金瑶抬起头直视金皇，道：“可现在的我去泰皇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你！你！？”金皇有些怒了。

“父亲！”蓐收见势不妙，就要去挡在金瑶的前面。

可金皇的目光一扫，他整个人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雕塑，连眼睛都动不了。

天神的神职来源于神王的赐予，在获得强大的力量和权柄同时，也会受到神王的绝对压制，蓐收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寂静无声。

“我无需人侍奉。”秦恒轻轻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金皇的身上，道：“金皇不必如此。”

“小女年幼无知，让泰皇见笑了。”金皇苦笑道：“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秦恒笑了笑，并未再说话，然后将目光转到了金瑶的身上，道：“你颇有灵性，下次来白帝城，我会给你一句指点。”

“啊？”金瑶闻言愣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秦恒，然后又慌忙低下头，道：“多，多谢泰皇。”

金皇的神情也有些愕然，随即便是大喜，连忙笑道：“多谢泰皇，多谢泰皇，若能得泰皇指点，这是小女的造化！”

“走了。”秦恒没有再理会金皇，目光看向天空，淡淡道：“鸿钧道友在等我。”

这话是在和蓐收说。

此时，金皇已经放开了对蓐收的压制，蓐收重新恢复了行动，闻言立刻恭敬行礼，道：“还请泰皇稍等，我这就去唤飞舟来。”

然后就转身离开。

秦恒负手而立，目光看向远方，背对着金皇，一言不发。

金皇也不敢开口。

他现在摸不清这位泰皇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到，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平白惹怒对方。

金瑶则是有些感激地看着秦恒的背影，灵动的眼睛像是在闪光，她知道刚才秦恒是帮了她一次，心存感激。

至于秦恒自己，他现在其实什么都没想。

纯粹是怕多说话露馅，所以就干脆站在那里装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