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盟主的大帐内气氛有些紧张,马超身披银甲,头戴白盔,执剑在大帐中间来回走动,坐在两侧案旁的都是他过去或现在的岳父,如今这两个人已经失去一团和气,互看对方不顺眼,若不是女婿横站在中间,估计早就打到一块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遂越来越坐不住,女儿找不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已经身亡并被人掩埋了尸体无迹可寻,第二种是遭人囚禁暂时脱不了身,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能明他的女儿越来越危险,作为父亲不能够采取行动的话,可能会错失解救的绝佳机会。
“牛鼻子,实话跟你吧,若能见着我的女儿,不管是死是活,以前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若是执意不肯,或者想掩盖什么,我跟你没完!”出于尊敬以前叫他张师,现在直接称呼道士的外号牛鼻子,看来韩遂是来真的了。
“我的女儿在你手上,若真有,我还不立刻交出来吗,别自以为是了,我是真不知道她在哪,早点将我女儿放回来吧!”原本张鲁觉得理亏,可是这件事情越往后查越奇怪,如果韩茜是女儿张琪瑛谋害的,死有尸活有人,现在连根毛都找不到,他怀疑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休想,若是找不到我家韩茜,你家女儿死定了!”
“大胆!”张鲁血压上升,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话,这是公然威胁,无视汉中军十几万大军和上百万信徒。
“牛鼻子,你以为我怕你不成!”韩遂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拔出腰刀直插在案上,咔嚓露出一条缝来。
“都住手!”这两人水火不容,让站在中间的马超头疼,他跺跺脚,厉声喝道。
今好不容易将这两人拉来,是想从中劝和,因为据前方哨探来报,曹军已经过了函谷关,马上便要开到潼关脚下,若再不团结起来,只怕西北的空将染红半边。
看在马超的面子上,两人同时喘着粗气坐下来,他们都不想看到对方。
“人可以再找,可是曹军正在朝潼关扑过来,在坐的都是统领万军的将军,总不能因为一个人丢失整个大西北吧!”马超大声呼喊着,从年纪上这两位大爷都高岀自己一截,处理纠纷的能力应该比他要高,可是现在都在气头上,顾不上。
“这样的人无法合作!”韩遂双手交叉,将头偏过一边去,若是曹军进来,大不了远涉武威与匈奴为伍,就是不和牛鼻子扯上关系。
“韩蛮子,你不要搞错了,你以为是我要求你吗,我汉中有阳平之险,就算死也要死在你后头!”本来没什么,被对方这么一激,张鲁又来了火气。
“那就各自撤兵吧,听由命!”
“你先把我女儿放了,要不然别想走!”
“住嘴,我看谁还敢乱来!”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从抽剑到左右砍,大概只用了两秒时间,张鲁和韩遂面前的桌子同时化为两段,马超剑眉竖指,全身像着了火,他被这两人气疯了。
不仅如此,账外冲进来两排护卫,都是全副武装,个个刀剑出鞘。
吓得站在两人身后的武将也都拔出刀来,王双圆睁着大眼,护住韩遂右侧,张鲁身后的杨任也受了一惊,凭马超的本事,要想偷袭他们的主公易如反掌,两人也只是做做样子。
张鲁和韩遂也很惧怕马超来混的,于是放下表情,都不话,等候对方发落。
“以后谁要是再敢散伙的话,我先砍了他!”马超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管你以前是谁,凡事不顾大局的,乱来的,杀了他夺其兵权,总比成为曹操阶下囚受其侮辱的好。
“贤婿,消消火,别那么冲动,我这是着急啊,怎么茜儿也是你曾经的妻子不是!”见马超跳了起来,韩遂不敢再闹腾,于是降低声音。
“我看今就谈到这里吧,韩蛮子,有句话我可在前头,我女儿要是在你那里受到什么委屈,咱们秋后算账!”张鲁毕竟有自己的实力,再他现在粮草充沛,又占据了长安城,也不怕马超来混的,于是站起身来,带着杨任扬长而去。
等张鲁离去,韩遂长叹一声。
“我看这个牛鼻子,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啊,毕竟他还留有后路!”见马超站在那里不动,他也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
“你知道便好,我看韩茜的事先压着,反正张琪瑛还在你手中,咱们先想办法退了曹兵再!”面对这两个人,马超也只能雷声大雨点,现在是需要团结的时候,蛮干是不行的。
“也只能这样了,可是粮草的事…”
“这个事情不用你插手,我去找他要!”既然韩遂受了委屈,就不便让他与张鲁直接交涉粮草的问题,这些烦心事只能由盟主担待些。
“那便多谢了!”韩遂向马超拱手,随后领着王双走出大帐,核心会议便这么散了。
马岱原本守在外面,见两位大佬先后离去,这才执剑进来,于是将帐内的卫士全部轰出去,只留下他们兄弟俩。
“大哥,怎么样,他们能否听劝?”刚才见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马岱也有些心急,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还能怎么样,不欢而散,这两人你可给我盯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马超连声叹气,看来自己这联姻之策是彻底破产了,李儒已死,没人再来教他如何变通。
为了安全起见,张鲁回去之后没敢呆在城外营帐里,而是直接进了长安城,刚回到府上,便将阎圃招来。
“军师,你怎么回事,最近在忙些什么,这么重要的会议也不现身,今在盟主大帐,我差点跟他们动起刀来!”张鲁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他看得出来,在那个大帐内,马超和韩遂是串通好的,就因为他们手上剩余的粮草不多,自己成了这两人眼中的肥羊。
“主公,真不好意思,这两病了,正在用药,现在头还晕着!”阎圃也是一直在冒汗,他在想着该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只怪自己一时冲动,做出那种事情,现在多方都不好交代。
“要是再找不到韩茜,估计我们该遇到麻烦了!”张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作为一只肥羊,若是一毛不拔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屠夫们寻机强行宰杀,西凉的骑兵日行五十里,汉中军凭两条腿根本跑不过他们。
“主公,你觉得会有什么麻烦?”看来今的会议不妙,幸好自己没有去。
“看韩遂那副模样,心里对我是恨之入骨,只怕他会把气撒在琪瑛身上,可怜我的女儿!”张鲁着,便有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这个不用想,对方肯定会百般折磨自己的女儿,她的下场不会比韩茜好到哪去。
阎圃低着头沉思起来,想着自己应该尽快安抚好韩茜,让她回去将姐换回来,最好是能失去那晚的记忆,这样也可保他的安全。
只有这样,才能够继续在张鲁麾下呆下去。
“主公,他们两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千万不要被他们带进去了!”阎圃走到张鲁的身边,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鲁瞟了他一眼,老觉得军师最近有点异常,没以前稳重,开始胡乱话。
“他们跟你急的不是韩茜,而是日益逼近的曹军和短缺的粮草,要知道,韩遂的老家伙从来就没把女儿当回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到底,他们还是打着我粮草的算盘!”张鲁像被打通任督二脉,突然醒悟过来,若是调拨一些粮草,或可以改变韩遂对张琪瑛的态度,让女儿在狱中少受点苦。
毕竟粮草对他来算不上什么,没有女儿重要,要知道,上百万信徒中的大部分,都是受到张琪瑛的影响才加入五斗米教的。
“等着吧,主公,不出三,马超一定会派人来求你,到时候可以施舍点给他们缓解下紧张局势!”阎圃呵呵笑起来,这么做也是在缓解他的局势。
“有道理,那我就坐等他们来!”还是有军师的好,至少可以安抚心情,张鲁不禁用夸赞的眼神望着阎圃。
“主公!”
两人正讨论着,杨任却从外面进来,直接走到张鲁身旁,在他耳边咬牙片刻。
“什么,他们又跑去闹了!”张鲁有些紧张,原本想缓和一下局势的想法又被那些信徒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