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荆守猛地翻身坐起,剧烈地喘着粗气,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刚才的噩梦实在太过骇人。
荒郊野外,天色阴暗如夜。
张牙舞爪的修罗、阴森恐怖的僵尸、浑身血污的红衣厉鬼,都在他身后穷追不舍,而且越来越近。
正当他筋疲力尽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座高大坚实的庙宇。
庙宇虽然有些破败,但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晃动。
身后红衣厉鬼的鬼爪几乎都要够到他的肩膀,梦中的荆守顾不得思索,直接冲进庙里,而后以脊背死死抵住关闭的木门。
可是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庙堂骤然化作黑暗的牢笼,追赶的鬼怪全都趴在四周的栏杆外,兴奋地吞咽着口水。
……
荆守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睁开眼打算去卫生间“放水”,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咦?停电了?还是迷糊中自己关了灯?”
昨晚他明明开着床头灯,捧着手机看跃大神的新仙侠小说,最后太过困倦才倒头睡着的啊。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下意识去触碰身后墙壁的床头灯开关。
可惜却摸了个空,入手的只有潮湿的一堵石壁。
“吵什么?臭小子皮痒痒啦?”
一个沙哑带着明显醉态的嗓音响起,紧接着一点昏黄的灯苗被点燃。
荆守被这突然的光亮刺激,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同时伸出左手想去遮住眼睛。
“等等!这是哪里?”
他霍然一惊,他明明是和两个单身女同事一起租住的两居室啊,这男的又是谁?
而且,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荆守再也顾不上光线的刺眼,死死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面前是数十根儿臂粗细的木栏杆,直直延伸到屋顶。
栏杆外是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一盏油灯刚刚被点亮,还有丝丝缕缕的青烟萦绕。
桌子一边正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左手攥着酒壶,右手正用一根长长的铁签子挑动油灯的绳捻。
这壮汉的穿着明显不是现代的风格,倒有些像影视剧里面的衙役或狱卒。
那盏油灯看起来也相当古老,敞开的碗盏里流淌着黏糊糊的油脂。
“我去!这是在拍戏?怎么看着像大牢啊?是损友的恶作剧?”
荆守脑中第一个念头闪现,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刚刚搬过家,损友们还不知道他的住处,而此刻的他明显不在自己的卧室。
也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壮汉的嗤笑彻底让他抓狂。
“切!不是像,分明就是大牢!荆公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荆公子?”荆守一愣,慌忙低头瞅向自己。
现在,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衫和一条遮不住膝盖的破烂长裤,坐在墙角的一摊蒲草上。
更为离谱的是,他的脚腕还被两条粗大的铁镣铐扣住。
“不会吧?穿越了?真命苦啊!怎么不是王爷或者公子?怎么没有金手指啊?我要换!”
荆守一阵哀嚎,强自扶墙站起身,就要将脑袋撞向墙壁。
也许能重新来过吧。
“荆公子,又在滑稽演戏?你是王爷幼子啊,金手指也有啊!每天来一出哭闹,有意思吗?“
那壮汉应该是狱卒,他刚被荆守的大叫吵醒,正满脸的不爽,言语也有些不客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