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正在此时,却听江柔婕恸声哀呼道:“五哥不可啊!”
呼声中但见她腾身一跃,挺剑直刺向项胜宇颈后,出手竟是毫不容情。
项胜宇吃了一惊,顾不得再攻房骐骥,百忙间错步回身横刀一架,险险荡开这招绝杀。
江柔婕并未进逼,只是横剑当胸,眼含热泪的道:“五哥,咱们再想想办法,不能罔顾笙儿的性命啊!”
项胜宇重重一叹,难掩气恼的道:“小柔切莫胡闹,咱们若是投鼠忌器,反而遂了魔教的愿。”
房骐骥倒也松了口气,趁机煽风点火的道:“着啊,项五担心再受要挟,所以处心积虑要送了小丫头的性命,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血,也难怪他能这么狠心。”
项胜宇愈发恼怒,咬牙切齿的道:“泼贼!便先拿你祭刀!”
他说罢再度猱身攻上,江柔婕却不能坐视不理,立刻仗剑阻挡。夫妻二人意见不合,竟然在此大打出手,狂刀一会绝剑,倒真是平生仅见。
房骐骥阴谋得逞,满心得意不已,趁机瞟着鲜于曼道:“怎么样鲜于少主,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你师父让你拿小丫头做筹码,那才叫高瞻远瞩。偏偏你不肯听命,结果害了大姑娘她们,这又是何苦?”
鲜于曼秀眉紧蹙,摇摇头道:“我的过错自己承担,可决不能拿笙儿要挟,请房先生放了她。”
房骐骥打个哈哈道:“这个不急,等这对贼夫妻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人之利,再放小丫头不迟。”
鲜于曼其实也舍不得“笙儿”,眼见项胜宇和江柔婕斗得猛恶,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希冀,张张嘴终是欲言又止。
岳啸川一直冷眼旁观,早已蓄势待发,万一项胜宇夫妇当真不利,他便要仗义出手了。
正在各人心思转动之际,却见江柔婕身形电闪,毫无征兆的欺近过来,一蓬梅花针脱手怒射,猛袭向房骐骥面门。
而几乎与此同时,项胜宇也拔身而起,狂刀“日月规”轰然殛落,正是疾杀离刀斩。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早有默契,表面上反目激斗,实际只是为了麻痹敌人。此刻觑准时机一同发难,称得上全力以赴,非逼得房骐骥放手不可。
常人面临生死交关,潜意识里必定以自保为要,然而房骐骥生有癔症,思维不能以常人忖度,电光石火间把心一狠,掌心中劲力一吐,正打在“笙儿”腹部。
可怜“笙儿”小小年纪,怎能受得起这等高手一击,当场脏腑重伤,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死过去。
但房骐骥勉力伤人,出招应对终于迟了半分,偏头之际早被两支梅花针打中。而他仓促迎击的拐杖更难抵挡狂刀之威,霎那间血光迸现,右手早被刀锋削断,随着拐杖当啷跌在地上。
房骐骥连遭重创,忍不住惨嘶出声,紧接着又被江柔婕一掌打中肩头,怒血狂喷之际仰身便倒。
这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鲜于曼固是有伤在身、救援不及,岳啸川更是心怀异志、乐见其成,只不过两人都没看出房骐骥孤注一掷,已经将“笙儿”重伤。
江柔婕同样自以为得计,劈手自房骐骥怀中抢过“笙儿”,定睛一瞧却由不得她大惊失色,浑似一瓢冷水浇头,只因“笙儿”面如金纸,性命已然只在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