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神女了。”灵之听着别扭,“我叫灵之,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月僚。”人族男子回答道,丝毫不避讳灵之探究的目光,直直地回望过去,两人再度四目相对。
“月、僚……”灵之首先败下阵来,收回目光,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不知是隔锅饭香,还是其他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比起这山上的任何一个生灵都要美好。
“那么好听的名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灵之问道。
“灵之。”月僚突然叫道,让她愣了一下。
“什么?”她不知所以。
“小生名字的由来,自然是可以说与姑娘听,只是,姑娘你可以在听的同时,帮小生疗伤吗?”月僚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几乎见骨的伤口,回望灵之道:“很疼。”
“啊!我这就给你治疗!”灵之竟然忘了,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严重的伤口视而不见,在这儿与伤患闲聊?定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轻松,才会令她忘乎所以。
说起来,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早已消失,就算是说“很疼”的时候,也是一脸平静。
这个人,好奇怪。
灵之心中想着,转身从山洞石壁中翻出一包止血的药草,细细碾碎,给月僚敷上。
“小生的名字,”她听见月僚在她耳边说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含义,只是小生出生那日,月色格外的明亮。”
灵之有些吃惊,并非是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他言语间的平稳。
这个药草,虽是止血的良药,有重生肌骨之效,可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伤口,总要付出些代价,这也是山神所说的天道循环。
这代价,便是透骨的疼痛。
以前一只小猴受了点轻伤,没有问过她自作主张拿了这药,本来伤口不深,用完药后却像被割了尾巴,上蹿下跳,嚎叫之声几乎传遍结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件事后,再也没有生灵敢擅动她洞里的东西了,生怕一不小心落得与那小猴妖一样的下场。
月僚的伤口太过严重,随时可能致命,她为求稳妥,才用了这个药,本已准备把手臂塞进他的口中,以免太痛,不小心咬了舌头。
谁知道,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说话。
“你……上药不疼吗?”灵之试探问道。
“疼。”月僚口中说着,脸上却全然看不出。
“疼的话要喊出来,别憋着。”灵之说道。
月僚身上的裂开已经长出新肉,这个过程本应是最为难熬的,灵之看着都能感觉到疼,再看月僚眉眼,皆是莞尔之色,令人捉摸不透。
若非真的看到他的伤口在愈合,她都要以为这药对人族无用了。
“这药上了伤口,应是百般难熬,为何你如此云淡风轻,一副无事的模样?”灵之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
月僚听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小生负伤,昏迷至此,已然十分落魄,若是还因疼痛大吼大叫,未免也太失风度,在如此美丽的姑娘面前,可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