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先把子容送回云庄,说不定师父有办法的。”伯兮听师兄说完,才停止了哭声,抬头想安慰面前的竹芷,但却惊讶地看见竹芷师妹竟在低头默默垂泪,这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竹芷啊。竹芷见伯兮愕然地看着自己,便连忙拭去还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自记事起,除了师娘去世那几日外,从未流过泪,但见与她相依长大的子容受如此重伤,不禁泪涌而出。
“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在黑夜前先赶到易水河附近。”岁英抬头看了看上空,担忧道,随后又走向已经被其余子弟扶起的少女,轻声问道:“姑娘可是燕国蓟城人?我先让人将你送回去罢。”
“多谢.....”那少女余惊未消,怔了半日,才点点头,并向岁英行了谢礼。岁英便让随行的两名庄内子弟将少女送回燕国蓟城,跟在后方的少女扭头看了两眼子容,叹气转身离去。
随后,岁英又让另两位庄内子弟前往林中找来一些藤索和木棍,制成一个架子,再将子容轻轻放于架上,这才抬着子容一道出了山谷。
“河边风大,先在此处休息一夜,待到明日有船,便可渡河了。”再跨过一座小山岭,就是易水河,但天色已晚,早已没有渡河船只,又考虑子容此时的虚弱,岁英便安排在山岭间停休一夜。累了一天,众人都早早地睡下,竹芷无睡意,便独自来到易水河边,腰间挂着一朵迷榖花为自己照亮脚下之路。
“竹芷师妹,夜晚河风大,小心伤身,还是回去罢。”这时,岁英突然来到竹芷身边,关心道。然,他还不知晓,竹芷并不畏惧风寒。
“无妨,岁英师兄早些休息罢,我想一个人静静。”竹芷看了眼岁英,淡淡说道。
“好,你也别呆太久。”知道竹芷此时心情低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轻声说完这句,便转身回山岭间了.....
夜幕下的青丘,异常安静,幽湖边的一排大树发出柔和之光.......
“霂哥哥......”南霂正躺在一棵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白翯突然出现在树下。
“在我未睡足之前,别来打搅我。”还未等白翯再说下去,南霂闭着眼,扬手打断了白翯的话,冷脸警告道。
“......”知道南霂的脾气,白翯也不敢再出声,但并未离去,而是默默地坐在树下,叹着气。
“说吧,又怎么了?”听到白翯的叹息声,南霂无奈地坐起身,压住怒气,平静问道。南霂也清楚,若当真不搭理白翯,估计他要在树下坐一晚上了。
“子容是谁啊?”白翯猛然也站起身,一脸不悦地向南霂问道。
“赤云谷巫师。”南霂微闭着眼,懒懒地说道,不过,随后他又睁开眼,瞬间清醒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子容?”
“今日夭夭酿酒的时候,说要给子容送桑果酒呢。”白翯委屈说完,又想起白天在笛洞,夭夭说到子容时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