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能.....是我不懂音律罢。”对于红鲤鱼怪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那难听的歌声里,子容由衷佩服,也同情每天听它歌声的鱼群们,苦笑了半天,只好勉强回道。
“看大哥哥面色不好,看来是不喜欢我这首,那我再重新唱一道吧。”
“不不不,很喜欢,很满意,如天籁之音!”听到红鲤鱼怪还要再唱一首,子容连连摆手,哪怕违背自己的意愿,也要毫不犹豫地赞赏。
“那大哥哥等着我,待二十年后成了妖,我便出去找大哥哥,到时经常给你唱歌,我还要向美人鱼姐姐们讨教呢。”得到子容的赞赏,红鲤鱼怪高兴地跳跃起来,止不住地嘻嘻笑道。
“哎呀,天大亮了,我也该回去了。”虽然只钓到一尾肥鱼,但红鲤鱼怪已经让子容想要尽快逃离此地的想法。果然,子容还未说完,便拾起小竹篓和渔杆,一路疾奔出了岭间。
回到赤云谷,老树迷榖的鼾声雷霆,这时东野冥还在岩洞内安睡,而竹芷每日早早起来便会在峰顶之上练剑术,子容轻声提着小竹篓走进厨洞,准备为师父和芷儿做鲜鱼羹。
遗憾只有一条肥鱼,这样,鱼汤就没办法熬制得浓郁,子容一面想着一面依旧动手将肥硕的鲂鱼收拾干净,头尾切下置入已经备有姜片的三足陶鼎内,鱼身腹内塞些姜片和椒子,再用一个陶盆盛好,放入甑器中蒸熟。待到鱼身蒸熟后,子容又将装有鱼头和鱼尾的三足陶鼎架入火上,熬制出鱼汤,随后将熟透的鱼头和尾尽数捞出,复又将已切成细丁的新鲜筍和菲菜,以及剁碎的蓼菜重加入至鱼汤。子容又回头把熟鱼身去皮,挑开骨刺,将鱼肉划成细条添至鱼汤内,最后洒些稷米屑和食盐,浇上少许的莪籽油,待到汤滚,鲜美的鱼羹便已经做好了。
“好鲜的鱼香味啊!”这时,谷内已经是飘香四溢,最先被鱼羹香气叫醒的,自然是离厨洞最近的老树迷榖了。
“迷榖爷爷,饿么?鱼头和鱼尾可都是给你备的哦。”子容从厨洞探出一个头,笑道。
“没想到活了百年,竟能遇见这么贴心的子容,我的大幸啊。”老树迷榖听后竟开心地大声嚎叫起来。
“大清早的嚎叫什么?每日朝食你不都有得吃,用得着次次这般嚎叫吗?”这时,东野冥从树顶之上的岩洞内走出,伸了个懒腰后,跳到迷榖树身边。
“我乐意,老头你管得着吗?”迷榖树傲娇的语气冲入东野冥耳内,但东野冥没再理会,因为他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了令他饥肠辘辘的鱼羹之上。
“师父,鱼羹已好,可以食用了!”见东野冥已经醒来,子容先将已经冷却的鱼头和尾以及骨身都埋入到迷榖树下。再为竹芷盛出一份鱼羹,置于冰块之上为她降热备着,随后才将剩余鱼羹从厨洞内端出,放在石块之上,陪着师父一起食用。
东野冥一边开心地享受着美食,一边欣慰地看着子容,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再过一年子容也到弱冠之年了,是不是该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