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兮以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吾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
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壹阴兮壹阳,众莫知兮余所为。
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
老冉冉兮既极,不浸近兮愈疏。
乘龙兮辚辚,高驼兮冲天。
结桂枝兮延伫,羌愈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祭歌对唱完,女巫们纷纷向神扮相的男觋递花退场,男觋继续捧花独舞,围观的百姓跪于草地之上低沉歌唱祈祷。
“既是唱神,为何严谨又哀伤?”竹芷正沉浸于方才的祭歌中,突然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惊诧之余转头见竟是南妖界掌执南霂,依旧是一身绝艳红衣,手执一根细短的白色骨笛,立于她身旁。此时他的眼神也望着前方的祭祀,淡淡地说道,几千年来他在这南界见识过不少祭祀场景,但多数是欢快而奔放,很少有现在这样的伤感场面。
“南霂掌执?”竹芷惊愕地看着南霂。
“我.....路过。”看到竹芷疑惑的眼神,南霂故作平淡地笑道,双手却忙紧张地负于背后。
“这场祭祀祭的是大司命,掌管人界寿夭之神,在南方的百姓心中是十分重要的,所以相对会比较严谨些。”竹芷淡笑着说完,转而看着还在祈祷的百姓黯然道:“命运无常,生死在天,许是时逢乱世荒年,所以祈求司命之神为他们延年的心愿越发强烈罢了。”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听竹芷说完,看了看祭祀上的人类,南霂摇摇头,淡淡说道。
“是啊,在这天地万物里,人类也不过如蜉蝣般地存在,可他们却依然争夺不断。”竹芷随即也冷笑一声,继而又转身看着南霂,浅笑道:“借用寒玉笛,竹芷还未来得及道谢。”说完,郑重地向南霂拱手一揖,这样的礼仪竹芷可不轻易做出,除了对着师父(当然,师父从不喜欢这个),第二个便是他了。
“只这声谢,可不够。”南霂并不明白竹芷向自己半弯腰是深意,只轻声嘀咕道。
“什么?”竹芷直起身,未能听清南霂方才的话语。
“咳....没什么,只是借而已,日后我可是会要回来的。”南霂眼神躲开竹芷,急匆转身而去,最后留下一句:“还有要事先走了,回见。”
“芷儿!”堤坝下东野冥和子容各自扛着一个麻袋缓步而来,东野冥一声轻唤,唤回了还在怔望着红影消失方向的竹芷,看到下了堤坝的竹芷神情有些异常,子容好奇问道:“看什么呢?”
“想些事情罢了。”竹芷提着满篮野菜,淡笑地看向东野冥和子容,随后,师徒三人穿入密林往赤云谷方向而去。一路上,子容和东野冥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在墟市用灌灌羽毛换粮布的经过向竹芷讲述了一遍,竹芷虽不语,但却极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低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