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强忍杀机,若不是心系王大娘的安危,他便即刻冲入屋子,斩杀三人。
但他此刻却不得不暂时忍它一忍,决定先离开张府,回篱笆屋看看王大娘是如何情形。
黑牛纵身弹起,从张府院落中掠出,但见一道人影如星丸跳跃,瞬间便消失在夜幕里。
那屋子里的三人并未发觉,依然悠闲地喝着酒。
黑牛忧心如焚地赶到篱笆屋,发现屋子的门板是打开的,里面黑漆漆,并未点灯,他急急喊道:“娘!”,里面一片死寂,不见王大娘答应。
黑牛冲进去,将油灯点燃,屋子里空空荡荡,王大娘却不知去向。
他突然瞧见了地上的几滴血迹,顿时心里一沉,明白王大娘已经被钱守礼派人抓走了。
“他们将娘抓去了何处?”黑牛本待即刻返身去找钱守礼他们算帐,突又想起王大娘那日告诉他床头底下藏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的是她往日的定情信物。
“那东西对王大娘十分重要,决计不能丢在此地。”
黑牛又转身,从王大娘床头底下取出一个木盒,盒子很小,外面涂有朱漆,做工十分精巧,他来不及打开看里面装有何物,便将盒子放入衣裳袋子里,出门直奔张府而去。
张府里依旧如常,钱守礼三人仍在喝酒,他们在等待惩戒堂那边的消息。
“呯!”
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黑牛阴沉沉走了进来,满脸杀气。
三人一惊,俱都站起身来。
“是你?”张总管愕然,没想到黑牛竟在这里出现,依他所料,此时黑牛应该死在惩戒堂的地下洞窟里了。
钱守礼也是大出意外,斜了周啸天一眼,似在责问他如何办事!
“我娘在何处?”黑牛冷冷问道,语气里隐现出刀锋。
“黑牛,你来得正好,”钱守礼突然变得十分和气,“老夫与他二人正商议明日将你释放,何须如此性急。”
黑牛“哼”了一声,嘲讽道:“钱庄主,你们商议的不是放了黑牛,而是想要结果黑牛的性命!”
钱守礼故作惊讶,“黑牛,你何出此言?老夫向来仁义,怎会取你性命!刚刚老夫与张总管说好了,要他赔你百两银子,用来补偿你这两日所受的委屈,你看看,老夫是不是在诚心为你打算?”
黑牛不去理会他这一套,继续逼问:“我娘在何处!”
钱守礼三人互望一眼,正欲作答,忽然一个庄丁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叫:“周总执事,不好了,黑牛逃走了!”
那名庄丁喘着气道:“黑牛将惩戒堂的守卫全都点晕过去,还将派去杀他的那两名兄弟杀死了!”
“嘿嘿”黑牛冷笑不止,那名冲进来的庄丁这才发现他,惊退数步。
钱守礼使了个眼色,三人移动身形,将黑牛围在当中,此时情势已明,已无法再想蒙骗黑牛。
“赶快将我娘放出来,否则,杀光你张府上下!”黑牛死死地盯住张总管,接着又望了望钱守礼、周啸天,“你二人也休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