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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拥而来的水灌了很久，反正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快要退潮的时候，林怀信背着云素素终于上了岸。

这里依旧是一个地道，沿着地道向前行了大概一里路程，林怀信看见了洞口的光亮。

这是一个山脚下的山洞，这是一个被瀑布所遮掩的山洞，难怪地下那么黑。

他这才明白，两个人落水的时候刚好遇到涨潮，于是被汹涌的浪水冲进了这个山洞继而掉下了更深的地洞，然后看见熔浆。

总之能够活下来那就是万幸。

他站在洞口，看着近在咫尺的瀑布，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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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素素不是自然醒来的，更不会是林怀信好心叫醒或者捉弄而醒的，她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一条刨好的烤鱼插在一根木签上，鱼肉虽然没有放什么香料，但在林怀信娴熟的烤肉技巧上，无论是火候还是色泽都被控制的近乎完美，鱼皮有些焦，但鱼肉雪白如霜，尤其是从鱼肉切口上流出来的鱼油散放着淡淡的白色热气。

色泽诱人，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还在睡梦中的云素素动了动鼻尖，然后忽然抬头，然而她抬头之时，那条烤好的雨也微微上抬了一分，她再抬头，烤鱼再高一分，再抬，再高……

她终于忍不了了，忽然睁开眼，想要伸手忽然那条鱼，怎料那根木签忽然反向往下，从云素素的掌下钻了出来。

云素素扑了个空，一时恼羞成怒，微嗔道：“你想死吗？”

林怀信嘿嘿笑了好一阵，这才将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此时已然是深夜，夜空无星，只有一轮弯弯的明月。

实在是很奇妙，两个人人生当中的几次相遇都是因为吃，初次相遇的酒店，那碗只有牛肉的牛肉面，二次相遇的叫花鸡，以及现在的烤鱼。

林怀信笑着递过去一只金色镯子，说道：“本来可以多带点的，可惜你这家伙太笨了，我就带了两个，一个金镯子，一条项链，大的给你。”

云素素捧着鱼，有些错愕，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

林怀信说道：“说好的平分的。”

云素素想了想，说道：“我……我尽拖后退，没什么用，我还是要小的吧。”

林怀信说道：“你这人有趣，大金镯子不要，反而要小链子？”

云素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哪种都行。”

“你说的，那金镯子就给你了。”

林怀信想到破庙的那一晚，这家伙好像确实很穷，如今最宝贵的剑给丢了，怕是身上再也没值钱的东西了。

“这个当铺给当了，应该够你吃个一年……不，以你那省钱的劲，应该够两年。”

“唉？对了，你说你青山派内乱，如今来青城求救不成，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云素素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去找我大师兄吧。”

林怀信微微挑眉：“你还有大师兄？”

云素素回答道：“我还有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姐呢。”

林怀信不想去听那些无聊的故事，说道：“我发现你还真变聪明了。”

云素素没有理会他这句调侃，问道：“那你呢？”

“我嘛。”

林怀信靠着手臂缓缓躺下，看着那轮明月说道：“青城的仇人杀完了，那就轮到京都了。”

云素素想到了自己的二师兄，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回答的也完全对不上马嘴。

“你……京都也有朋友啊。”

“谁说我有朋友了？”

云素素抬起头，问道：“那我算不算？”

“你？”

林怀信侧头认真的看着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