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米兰达还在抽抽搭搭。
艾尔虽然情绪还算稳定,但也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已经恢复了一下,就自己爬了起来,抓起桌面上的食物大口大口吃着,吃了几口,不由得有些疑惑,格兰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最终也还是格兰打破了沉默,觉醒者看样子已经是调整了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了,请让我代表所有南门驻军向你说一声谢谢。”
“昂,那是应该的,”艾尔瞟了对方一眼,继续往嘴里塞着东西,其实他记不大清楚自己昏倒之前的事情了,也就是顺着话头占点便宜,记忆自那种踩棉花的感觉出现之后,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大概也就是冲出去杀了几个狼人吧,他原本想问问自己有没有在混乱中捅错人,以及是如何将那身衣服搞成那样,但想想还是作罢。
“事实上那些家伙想闯进来见见你来着,不过都被我拦住了,你是不是也和我说说你的事情?
比如,你是哪个佣兵团的?如果没有看错……”
格兰指了指地上那堆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冒着血腥味的烂衣服,笑容淡去,“上边的护具残片既有铁质的,也有皮质的,你是个佣兵不错吧?这个时候仍然在东外城区的也只能是佣兵了。
作为觉醒者,你在佣兵团里的地位肯定不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一团乱的南门呢?狼人突然窜到南门来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你——”艾尔张了张嘴,这种[对方莫名其妙给你塞了一口吃的,然后立即老实不客气地跟你索要报偿]的感觉实在是……
不行,他才不管这家伙不明白什么,想要知道什么,他得先将自己不明白的,想要知道的搞清楚才行,“你说我是觉醒者,对吧?”
“嗯?”格兰怔了怔,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觉醒者?”
艾尔点点头认真道,“不知道。”
“怎么会,难道你没对自己身上的特异力量感到好奇,然后因为好奇而去打听吗?毕竟那样的表现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脱离的普通人的范畴,佣兵团里的人难道都没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
格兰脑子里的问号并不比艾尔少,并且正在不断增多。
“好奇啊,可我没空打听啊……哦不,我这不正在打听呢吗,话说这个要怎么确认自己是不是觉醒者?”
“嗯……你能感觉到‘溪流’吗?”
“‘溪流’?”艾尔先是面露疑惑,随即猛然反应过来,说道,“是不是凉……暖暖的,像是在体内流淌的玩意?”
他决定还是不要透露任何关于暴风的事情先,[勇气与力量]是从伊奈手中得到的,与之相比,让卡特如癫似狂的暴风匕显然要珍贵得多。
格兰呵呵一笑,显得胸有成竹,“[勇气与力量](咒语)!”
“对对对!就是这个,”艾尔心头一喜,心说果然问对人了,特么的,“我真是觉醒者啊?”
“这是勇气祝福,嗯……”格兰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情况,我打算大致和你说一下关于觉醒者的一些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一下之前的问题,南门现有的人手恐怕不足以再抵挡一次那样的冲击了,而那个数量的狼人,在东门过去点的地方,还有一拨。”
“诶,好,”艾尔连连点头,嘴上却是说道,“你先跟我说说觉醒者的事情吧,那个等会再说!”
哪知格兰看了他几眼,更加坚持了自己的看法,硬是要他先交代清楚关于狼人的信息,他知道八成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猪哥了,心中懊恼,嘴上骂道,“你特么的,怎么这么缺德,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居然要我先说?!”
“什,什么脱裤子?”格兰瞅了瞅艾尔的下半身,圣殿骑士不去酒馆那类地方,自然是听不明白艾尔的比喻,疑惑道,“你裤子不是好好的吗?”
艾尔捂着脸,心下无奈,希望其听得懂的人没听懂,不希望其听得懂的人倒是断章取义的懂了,他挠了挠那只轻轻捏着自己后腰的小手的掌心,说道,“那些说来话长,等会再说吧,反正说不说意义都不大,另一波狼人往内城那边去了,应该暂时不会发神经来这边的。”
格兰对他的看法显然不认同,“不,既然它们能自由行动了,两股狼人肯定会汇合,它们唯一的目的只能是冲开城门,相对于东门和北门,已经被消耗过一次的南门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说到这个,你们这些佣兵到底在搞什么鬼?!”
提起这个格兰显然很生气,语气突然加重了不少,艾尔哪里肯替人背锅,下意识道,“他吗的,别说我,老子不是佣兵!”
“你不是佣兵?”
对方那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让艾尔想起了救醒自己的圣疗觉醒者泰迪,根据他们这种几乎一样的表情,艾尔猜测接下来对方要说的话,跟泰迪来不及对自己说的话或许是一样的,但他实在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