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记忆其实就是一副电影,或者说低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有些记忆已经化成了自身的潜能,又有些事情早已经被遗忘,唯一能够记住的,或许只是这十几年时光的一段缩影。
更何况,前身的十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这段回顾,基本上就是将从小到大的知识复习了一遍。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萧辰又开始研究那份来自系统的枪械知识。各类型枪械的结构和性能参数他都了如指掌,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在脑子里构建一个枪械模型,闭着眼睛不断对着空气进行拆装模拟。
刚开始酸痛的胳膊还有些不适应,但全身心投入之后,动作也不是很快,慢慢地居然就习惯了。
正当萧辰将大脑中那杆八一杠再次拆分成十个部件时,不远处忽然传来高城的疑惑的声音:
“脱力了不在那好好躺着,瞎比划什么呢?”
萧辰睁开眼,想要起来给这位连长敬礼。奈何躺床上瞎比划是一回事,仓促之间起床又是另一回事。手忙脚乱地一个翻身,还没坐起来,人先掉地上了。
高城愣了,随即大笑着走到萧辰跟前,使足力气将萧辰和裹在他身上的凌乱的被子抱到床上:
“慌什么慌,毛毛糙糙的,你这个新兵连第一都怎么来的你这?”
语气是那样的嫌弃,但随即又换上了另一幅表情:“安心躺着吧,我就是来看看,咱们连三年不见一个的大英雄。啧啧,双杠上都没倒下来,躺床上倒是掉下来了,丢不丢人。”
这就是明显的口是心非。
萧辰咧着嘴笑了笑,任由高城将被子整了整,这才说道:
“连长,等我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那你还是爬着吧,你这样的好汉七连要不起,费药。话说,你刚才闭着眼睛在那瞎比划啥呢?癔症犯了?”
高连长怼起人来毫不留情,萧辰刚才自觉非常完美的拆枪动作居然被他称之为癔症。顿时萧辰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连长,我那是在模拟拆枪,你好歹给枪留点面子。”
“枪?哪呢?”
高城顾盼左右,也不是仔细检查的样子,就随意扫了扫便很是不屑地摇摇头:
“没看见,空气倒是清新,你们班内务不错啊。等中午他们回来,转达我的表扬啊。”
说完高城起身,头也不回就走了。那潇洒的背影让萧辰都有种想要起来给他敬个礼的冲动,但手在床上扒拉的瞬间却察觉到有个小小的纸盒出现在被子上。
摸索着将盒子拿过来,赫然是一瓶还没拆封的红花油。
嘴上说的挺凶的,关怀倒是一点不少。这事儿七连估计也只有高城能做的出来,伍六一,还差那么点意思。
听着脚步声还没走远,萧辰摩挲着红花油,梗直了脖子冲宿舍外头便是一句嚷嚷:
“谢谢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