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宁城对自己说话,张邦威直接挺直了身体,不顾身旁王林的拉扯直接靠口回复道:“宁舵主说笑了,你是堂主直接任命的舵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手下,哪里敢对你有什么异议?如果舵主没有其他事情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毕竟舵里刚刚发生这么大的事,很多事情都还要我去处理,你刚上任,舵里的兄弟可能还对你不太熟悉,有些事情还是得我跟王林才好去处理。”
张邦威用词说话虽然还算客气,但语气之间并没有什么恭敬之意。
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舵里的兄弟只认我张邦威和王林,你这个新来的舵主最好老实点。
就在他知道杨百里被杀之时立马跟王林两个人商量了起来,从来舵主之位都是在舵中选取,像那些街道的头目说起来虽然是铁剑帮的人,但其实也就是给他们挂一个名头,铁剑帮成立三十年,几乎没有任何任命是从街道头目中选出来的,而整个二舵地盘小,帮众少,这舵主之位在他眼里就是他和王林之间去选了,可是事情才刚过一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收到了总堂的消息,舵主之位由这位才十七岁的亭香街头目担任,瞬间张邦威的心态便不平衡了起来。
在他眼中宁城就是一个靠着上面关系的小屁孩,这让他怎么服气?
而宁城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淡淡一笑,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那听张管事的意思,似乎是不太欢迎我这个新来的舵主啊?”
宁城依旧带着一脸微笑。
看见张邦威还想说什么,身旁的王林一把将他拉住,朝着宁城恭敬的说道:“宁舵主不要见怪,邦威他年轻气盛,心直口快,没有对舵主不敬的意思。”
跟年轻气盛的张邦威不同,王林加入铁剑帮很早,在杨百里还没有成为舵主之前他便已经是二舵的管事了,在整个二舵待了十几年了,可以说是铁剑帮的老人了,如果没有宁城,着舵主之位十拿九稳应该会落到自己手上。
但是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自然明白,这宁城能以十几岁的年纪被王空北任命为舵主,那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宁城打断了王林的话,示意他住嘴,目光一直放在张邦威的身上。
看着宁城一脸有恃无恐的笑容,张邦威气不打一处来,便大声说道:“既然舵主明白那又何必说出来呢?
虽然堂主的任命不可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从十八岁加入铁剑帮,在杨舵主手下做事八年,虽然没有立过什么大功,但也帮着杨舵主把咱们这一舵之地打理的有声有色,别的不说,王林加入帮中十几年,论资历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老,要我说这舵主之位怎么都该是王林担任,怎么都轮不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张邦威怒从心头起,将自己内心的不满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宁城安静的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不错,这个舵主之位我确实不配坐,那要不让王林去坐?”
说完目光便看向了旁边的王林,通穴境中期的气势凝聚至一点,直接压迫向他。
而王林被他看了一眼,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势向自己压迫而来,虽然不至于对自己造成伤害,但却让自己的呼吸一窒,脊背处一凉。
连忙说道:“属下不敢!”
宁城收回目光,接着看向张邦威。
“王林不敢坐,你敢不敢?只要你敢坐上去,我立马向堂主请辞,你看如何?”
张邦威只是莽撞,却又不傻,当然知道宁城说的是不可能的,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忽然,宁城身形一动,一道白芒从众人的眼中闪过,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邦威直接捂着了喉咙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喉间流淌而下。
而动手的宁城将长剑往边上一丢:“说了这么多废话,让你坐你又不敢坐,服你又不服我,你说我把你留下来干什么?”
擦了擦手,宁城对着陈道说道:“叫几个人把这个废物丢乱葬岗去,另外从今天开始张邦威的管事位置就由你来做了,不听话的直接全部踢出去,浔阳城别的不多,就是人多,踢一个就再找一个。”
同样被宁城雷厉风行的行事方式吓了一跳的陈道缓了一下随即便被兴奋所掩盖,点头应是,便退了下去。
而堂下的四名管事头目看了眼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的张邦威喉间顿时一阵发凉,噤若寒蝉。
“话我已经说完了,我这人很好说话,也很守规矩,你要你们按照我的规矩办事,那大家之间相处便相安无事,如果有人不按规矩办事,那下一个张邦威是谁我就不清楚了,要知道整个二舵,我杀谁都不需要向谁交代。”
反应过来的众人急忙点头称是。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以前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以后你们继续怎么办事,就把我当成杨百里没死就行了。”
宁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整个议事厅便只剩下了宁城一人和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尸体。
“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干嘛去麻烦那么多。”
宁城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