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不是受伤极重么,怎么现在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这厮虽然形貌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太像乞丐的气质!”
许捕头:“......”
武振汉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县尉和许捕头站在几十步远的地方小声嘀咕着,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罢了,不管这小子态度是不是真的,若是他愿意配合,那陈家也愿意就范,这事就算妥了。要是他不愿为我所用,那也不难,只消将其送到牢里,找几个小牢子把他做翻了,这笔账还是得算到陈家头上,倒时候知县升堂,也逃不了人命官司的。”
“关键是这小子鬼头鬼脑的,莫不是故意诳咱们?”县尉一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一边还对远处站在那里的武振汉报以温暖的一笑,实在是演技不凡。
“恩官说的是,可即便如此,那陈家也未必会就范,毕竟这厮与那陈家的关系志之八九是子虚乌有,只是那陈永文的一种权宜之计罢了”。
“许捕头果然是洞若观火,可惜那姓陈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等无可奈何呢!倒也无妨,若是真如捕头所说,这小子与陈家并无什么瓜葛,那么咱们只需要开出个合适的价码不就.......”说到此处,县尉对许捕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捕头也一喜,道:“恩官高见,这小子若是故意说谎,想必就是那陈家许诺了什么好处,等会咱们可以试探一下,且看他可有什么破绽。想他一个小乞丐出身,若真是陈家要给他什么好处,只怕也不是什么优厚的条件,咱们可以更高价码收买之,到时候定叫那陈老儿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不错,新来的知县是个儒官,为人颇为刚直正派,又与朝廷宠臣王学士颇有渊源,咱们得把案情给坐实了,否则那位肯定是不会判的!”
“放心吧,恩官,这事小人省的!”许捕头颇为自信地回到。
“哦,看来捕头已经心有妙计啦,哈哈......”
眼看着县尉和许捕头在那里开怀大笑,又转脸看向了自己,武振汉也跟着笑了笑,后心却是冷汗直流,这大宋的社会实在是太黑暗了!
只是这大宋黑归黑,作为一个刚来一日的少年,武振汉暂时还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适应社会。
比如现在,他急需要做的就是能够从无意中卷入的县尉和陈家的漩涡里活下来!
武振汉开始急速思考,连续在脑海里摆出了几种应对方式,最好是在不害陈家的情况下,能够全身而退。
可以说,陈永文此前所说的,实在是太乐观了,陈家人对于这个县尉的了解似乎还不够透彻。
武振汉甚至相信,即便没有他被陈玉珊殴打的意外,只怕陈家也迟早难逃一劫的,譬如狼和小羊的故事,吃你就是没商量。
眼前的情况是拒绝必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甚至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和这个坏蛋县尉合作,他肯定绕不过自己的良心,武振汉的内心变得紧张又痛苦,此事的需要仔细合计一下,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凶险了。
“武兄弟,本官已经对许捕头做了叮嘱,你只需将实情好好分说出来,就算是惩恶扬善,立了大功,少不得本官还会着人赏你,到时候你也不用再去街头要饭啦!”县尉和捕头谈话完毕,再次来到武振汉的面前大义凛然地说到,声如洪钟。
“噗通!”武振汉一下子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这是?”县尉诧异。
许捕头更是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既然县尉有意为小民做主,小人这里便有下情禀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眼前的境况十分凶险,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武振汉开始了长篇撒谎模式。
武振汉的意思这县尉不是要试探他么,那就主动演给对方看。
随后,武振汉就说他的确是被陈家的小女儿打的口吐鲜血,内伤又重,只是畏惧陈家小女儿武艺高强,陈家人又多番利诱,不得已才答应了陈家的无礼要求。
县尉点头大喜,捕头也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