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找到留守在宫中的重臣,而不是仆人。”老人的口中的奶妈是仆人,最多比普通的仆人地位高一些,王质有些急。
“拉姆在布达拉宫地位很高,连两个王妃都忌惮她三分。孩子,你找到她没错的,比大臣管用,相信我。”
告别老人,王质疲倦地走向河滩。赤着脚走在乱石滩上,每一脚下去带来都是刺骨的疼痛,对于一直穿着鞋的他来说,哪里受过这种苦痛。虽然月亮皎洁,视线不算差,可是行走这样的石头上面毫无经验,每一次下脚都是错误的,不是踩在尖锐的石头上,就是踩在石头缝隙的荆棘上。
身上又多了伤痕。穿越过来,在酥油三叠的比赛中失去左边上颌切齿,后来在松州爆炸中伤了左腿,今天的左肩也被放进莫名其妙的经书,受伤的部位都在左边。
王质发现自己犯下很大的错误,当时老人要将他左肩划开的时候,他忘记自己的左撇子。现在左手动弹一下都疼。
七里路,断断续续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在河边喝了些水,然后吃下老人送的糌粑。歇息片刻,体力稍稍有些恢复。
河谷上方,隐隐看见依山而建的土楼,王质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忍着疼痛,一瘸一拐走去。
河边的乱石堆靠在大山斜坡位置显露出黄色的泥土,王质第一次看见这种吊脚楼,粗大的滚木支撑起房屋的一半,而另一半支撑在斜坡的岩石上面。
王质赤脚踩踏软乎乎的泥土中,一阵恶臭袭来。原来吊脚楼支出悬空的部分是茅房,上面的人将大小便从楼上的木板空洞中排泄下来。王质将脚从粪便中抽出来,忍着臭,慢慢往斜坡上面爬去。
爬上斜坡,走到柳树侧面的小木屋。木屋的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堆满了整齐的木柴,走到枯草堆里,拿起一把枯草,将脚上的粪便擦拭干净。
王质顺着木屋木板墙壁的缝隙往外面看去,他看见有十几匹马,这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马帮。
飘起小雨,在拂晓的雨光里,有两人从马帮二楼的木梯上走下来。
是高个子阿措,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是肥胖的男子,脸上有刀疤,眼神四处巡视,发出瘆人的寒光。
站猪呢?为啥没有看到站猪?
他本来要跨出的脚步慢慢收回来。风吹着半掩着的木门嘎嘎作响,刀疤听见侧屋木门的声音,疑惑地走过来,探着头往屋子里看看,王质躲在木柴垛后面,手中拿着木块,紧张得不敢出大气。
“原来你在这里!”刀疤大声吼道。
王质绝望地放下木头,他被发现了。
这时候,枯草堆里站起来一个人,大声说道:“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这里就是我睡觉的地方,你们昨天喝酒吵闹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又来吵醒我。”
刀疤准备进木屋,鼻子耸耸:“你在里面拉屎了吗?为啥这么臭?”
王质紧张双手出汗,刚才蹑手蹑脚进屋子,居然没有看见还有一个人在里面睡觉。
“这是我的屋子,拉不拉屎我说了算。反正按照你的吩咐,马我也喂了,干粮我也准备好了!”
在黎明的微光中,王质看见屋子枯草中站着一个清瘦的女孩,头上顶着谷草,身上衣衫褴褛。女孩正对着木屋门口的刀疤,她将身体转过来,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给躲在门后的王质打招呼。
王质将手中的木棒捏得更紧。
刀疤一脚踢在木门上,却没有进来,骂骂咧咧转身走到客栈拴马桩前。
阿措对刀疤说到:“天已亮,我们去河滩找找。”
女孩用手指着木板的缝隙,示意王质走过来瞧外面,王质警惕的看着女孩,她却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