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高声尖叫起来。
帷幔后面的武士纷纷提着剑冲过来。
王质还没有来得及对王妃说对不起,已经有两个武士将他从池子中提起来。有侍女赶紧上前,扶着王妃起身,裹上长袍。
这一切来得太快,王质还没有回过神来。
麻杆阿措声音比王妃更尖:“从大唐来的两人,竟然在池子里调戏王妃,赶紧给我拿下,等到伟大的松赞干布国王凯旋回朝,再行处决。”
站猪被几个力气大无穷的武士捆起来,嘴巴里塞进布,呜呜说不出话来。
王质咬着牙,不让武士将布塞进口中,他想辩解。武士处理简单粗暴,一拳打在王质的脸颊,王质耳朵嗡的一下,牙关一松,粗糙的麻布瞬间塞进他的嘴巴里。
两人几乎是被拖着离开温泉池子。
麻杆阿措看着王妃已经穿好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淌水。他从侍女手中拿过干燥的毛巾,轻轻地给王妃揉头发。
王妃盯着被拖走的王质和站猪,黑色的眼睛里面带着憎恨,当她的视线收回来的时候,看着麻杆阿措,眼睛里带着温柔。
她示意武士和侍女退下。
帷幔里面只有她和揉着头发的阿措。
“你刚才推光头一下,动作真是利索。大唐太子恰好落在我的面前。”
“可是,他的手……”阿措吃醋般地说到。
王妃靠在阿措的手臂上,说到:“国王太子都是浮云,我的心里只有你。快,过去继续弹奏刚才的曲调。”
阿措的手从王妃顺滑的头发上滑落下来,他问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显得不厚道。”
“贵族做事,无需平民的世俗观念。吐蕃必须和大唐一战,这样,我的国……象雄才能够才夹缝中生存下来。”
阿措点点头,抿紧嘴唇,站起来走到温泉池子的对面,拿起三根弦的根恰琴,活动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吟唱起来:“蛛网破百次,蜘蛛织百回。鸟弱能啄食,石小打破缸。海子大小不一,海底都是凹的。山头高低不一,山沟都是斜的。失去爱人哭三年,失去家乡泪不干。”
声音抑扬顿挫。
李特曼王妃抹着眼泪,自言自语说到:“我们不能失去象雄国,那是我的家乡。”
王质和站猪被关在庄园最高处碉楼上,从很小的窗口往外望去,王质只看见雪山和松树。夜幕渐渐将眼前的景色覆盖。天空中的星星像是萤火虫飘荡。
王质不清楚初次见面的李特曼王妃为啥要冤枉他。
他叹息一声,靠着石墙,抱着膝盖坐下。
站猪也在一边叹息。
王质问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对不对?”
站猪一直用身体思考,而不是用大脑,他关注的永远是王质想不到的地方:“刚才我看见你跳入水中。”
王质打断他:“不是我跳下去的,是高个子推我下去的。”
“这不重要,我看见你在水中像是不会游泳一样,双手到处抓,一把就抓住王妃的丘壑……”站猪说着口水就下来,“你是故意的。”
“我不会游水。”王质心里恼怒,就在这个时候,站猪的脑子还在想这些事情,“我俩被关起来了,站兄,我俩被冤枉了,现在应该想对策。”
“对对,”站猪心不在焉说到,他的思绪还在温泉池子边,“可惜,池子水不透明,我的脑子里只有王妃娇红欲滴的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