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声起,舞伎披发,束着白练裙,发绺飘旋,长巾飘舞,,在小圆垫子上急速旋转。
王质看着出神。
舞伎脸庞蒙着白纱,丰姿袅娜,骨格轻盈,落袖间神彩惊鸿,珮环回雪。
蒙着白纱,王质嗅到熟悉的香气,他也认出舞者是芣苢。
头人击掌叹息:“边将最爱此舞,醉坐笑看,看不足。”
王质大口的喝酒。与芣苢不期而遇,他心里激动不已,忘记了自己还要回松州,就这样呆看芣苢跳舞。
不知道头人给他喝了什么酒,他看到大厅里面的一切,都是闪闪发亮的,都照得很明亮,。醉的感觉和梦境如此相似,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拿起桌上切肉的短刀,敲击面前的酒杯,随着舞蹈,竟然独自高唱《浮生未歇》: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
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谁比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花期渐远。
断了流年,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听罢笛声绕云烟。
看却花谢离恨天,再相见……”
众人一片叫好声,王质醉眼中看芣苢。
“你们都能够听得懂?”他拿着酒杯,站起来,身体摇晃,痴痴的笑。
“听得懂,听得懂!法师殿下好文采!”头人赞叹说道。
王质指着头人,“你如何叫我殿下,据我所知,大唐不是随便叫人殿下的!”
“对对,主要是景仰法师,情不自禁而为之。”头人自知口误,暗中骂了自己一句。
王质举起酒杯,“这是我穿越回来最高兴的一天,我敬大家!”
啥叫穿越,头人和管家都不知道,大概是个新词。
头人跟随先皇征战四方,先皇骑在马上,常说:“越陌度阡,枉用相存。”穿越大概有这层含义。
王质一次次将酒倒进嘴中,哈哈笑着。芣苢快步上前,劈手夺来王质手中酒杯,一口气咕嘟嘟的喝了干净。
“法师,你后面的酒我来帮你喝!”脸上红晕起来,桃腮带涩。
头人酩酊,他一直在想先皇吟诗的下半句。
王质和芣苢两目相对。
头人大声叫起来,“‘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对,先皇就是这样吟诵的。啊啊啊!”达木子头人对天长啸,“我想念先帝了,我想念征战沙场的日子。”立脚不稳,竟然仰面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