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崧扯着苦着一张脸的寇苒走到一座用柳枝编织的栅栏围起来的茅屋前停下,瞅着院里没有动静,丢下她就急急忙忙跑进了屋。
心力憔悴的寇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佝着腰推开才到腰迹的编织门进了院子。
站在门口环视一览无遗的院子,寇苒不得不惊叹:把日子过得苦到这种程度的人,才是能人呐。
简陋破败的院落,地上坑坑洼洼,在她的左手边有一畦用石头圈起来的菜地,上面零星点缀着几点绿,菜地旁又是一间用木板搭成,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小间。
右手边靠门的地方用编织的围栏围了个圈,里面传出几声小鸡的叫声,寇苒伸长脖子一看,几只还没巴掌大的小鸡挤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身上黄色的绒毛被冷风吹起,从远处看就像一团炸毛的毛球。
最靠近中间茅草屋的还有一间茅草棚,因为没有门,棚子里的锅碗瓢盆映入眼帘,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这间棚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最让寇苒眼疼的是正对她的茅草屋。用泥和草和在一起砌的土墙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墙体上有了一道道裂痕,屋顶的茅草缺了一块,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到了晚上可想而知有多冷;嵌在墙里的木门只要吹过一阵微风都会吱呀作响,让人不得不担心要是风再大点会不会就把门吹倒了。
寇苒再次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从郑崧和那个小男孩儿的对话她了解到这家刚病倒的病人曾小产过,再从村民的只言片语中得出讯息:这个世界对女人没有约束。
尼玛要是有约束这家的女人能上小倌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女人找鸭子快活去了,那流产的那位是谁?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郑崧就在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无助的呼喊着她。
思绪被打断,寇苒也没来得及掀开那层朦胧的薄纱,边挽袖子边往茅草屋里走去,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在低得令人发指的门框上。
寇苒:……
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偷跟上来的洛花手撑在编织门上娇.喘微微,张着红润的小嘴吐着香气。
真是的,干嘛走那么快嘛,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洛花嘟着唇跺了跺脚,心里暗暗埋怨了几句,推开门腰肢一扭,纤细的腰刚好从开了一半的门缝里挤过去。
到了屋子里,寇苒顿时觉得其实外面的院子也挺豪华的。
同样坑坑洼洼的地面,一张缺了条腿的旧桌子,上面还有模有样的放了两个豁口遍布、无法下嘴的碗,和一个没有了手柄的小茶壶,桌边还有两把和桌脚齐长的凳子;如她所料,冷风确实从她头顶的天窗里吹了进来,屋里又照不到阳光,还有些阴暗潮湿,她紧了紧湿哒哒的衣服,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门右边的土炕上躺着一个人,郑崧坐在炕边,听到寇苒的脚步后转过头看着她,她看不清郑崧的表情,只能听到郑崧带着哀求的声音,“寇姑娘,求求你救救洛清吧,他,他真的不太好...”